结果没忍住打了个通宵。
第二天卯时,在打完第六圈之后,君淮来圆影小筑找韶言。
敲门声将几个人吓得一激灵,也不知道触发了什么肌肉记忆,韶清柠当场就把牌推了,手忙脚乱地要收拾残局。
“别慌!”韶清乐拍他的手,“这是在君氏,又不是抓赌的,你怕什么?”
韶言问了一句“谁啊”,那边传来带着笑意的“是我”。
太熟悉了,光是听声音就能认出是谁。
“这谁啊大清早的就来找你?”
韶言起身:“是君淮。”
“……”韶清乐倒吸一口凉气,狠狠拍了两个弟弟的脑瓜。
“愣着干什么!收拾啊!”
手忙脚乱收拾半天,几个人才把麻将牌收拾干净藏到床底下。君淮进来时,就看到他们四个在门口站成一排。
个个都比他高,跟堵墙似的。
君淮也没问他们几个大清早的凑到一起是做什么,只说正事:韶氏昨夜于杭州城驿站休整,想来再没几个时辰就能到达杭州。语毕,又让他们四个整理仪容,届时好去迎接。
毕竟他们四个现在的模
样确实不能看,一夜未睡,眼下乌黑不说,又蓬头垢面。这成何体统!
白天是不能补觉了。君淮走后,四个人又着急忙慌开始洗漱。
“哎,你不是见过宾客名单吗,都谁要来啊?”
“都要来。”
“啊?”
“都要来。”韶言又重复一遍。
“……不是,你们家是来杭州春游的啊?”韶清乐绕到韶言跟前,“你那亲妹子,今年才四岁吧,也跟过来了?”
“嗯。”韶言点头。
韶清乐也不好再说什么,拍了拍韶言的肩膀,道:“辛苦了,有的你受。”
不管如何,来的都是客,更别说那还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。
他们去的晚了一步。韶俊策已经进了君氏仙府,妹夫同大舅哥多年不见,有的是话要说,倒让元氏扑了个空。韶言到了驿站,看见悻悻而归的元氏门生和跑来看热闹的卫臹以及他的两个弟弟。
君淮陪着韶俊策走了,只留下一个君衍。但卫臹他们又为何出现在此处呢?问之,卫臹只笑嘻嘻说来凑个热闹。
这热闹确实值得凑。韶氏的排场可不比世家差,驿站门口停的那顶轿子,宽敞华丽,做工精美。韶氏的能工巧匠可以说是用劲浑身解数才做出这么一顶,上面的雕花复杂多样,饰以金箔贴花,简直让人眼花缭乱。就连卫臹见了,也忍不住感叹:
“好漂亮的轿子!这谁家的?”
还能是谁家的。韶清乐和弟弟们嘀咕:“真是招摇,她
当自己是刚出阁的新娘子啊?”
韶清橙不太赞同地摇头,而韶清柠则点头同意大哥的看法——虽然实际上只是因为他昏昏欲睡。
韶清乐这时也懒得去计较两个弟弟的态度,他死死地盯着驿站门口,盯着他那许久未见的死对头看。
但那冤家并没有注意到韶清乐。他走出来,最先看到的是站在君衍身边的亲弟弟。
“二弟!”
他这一声将韶清柠喊了个激灵,要不是韶清橙扶着,他可能直接摔倒。
众人的目光都放在韶景身上。平心而论,以南方人的眼光,乍一看韶景长得的确要比韶言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