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韶言哑然,“你替我谢谢元宗主。”
韶清乐身子倾斜,趴到韶言耳边,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音量说:“我怎么瞅着元英对你有点过于上心了呢?他不会是想让你做这小呆子的小——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韶言掐了他一把。
韶氏来了辽东,元英再单独将韶言唤去便是不合礼法,怎么着也得经过韶氏同意吧。
但元宗主管这些?
韶言走在街上,胳膊上还挎着篮子呢,穿着龙纹的家仆便将他团团围住。
“韶二公子,我们宗主有请——”
还算客气。
“我是韶氏族人,岂能容元宗主私下传唤?”韶言握紧手里的竹篮,“敢问元宗主可否提前告知家父?”
“韶二公子这话问的,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能知道?”家仆的语气还算恭敬,可却将韶言围得更紧。“您还是亲自去问宗主吧。”
大事不妙啊,韶
言想,看这样子,元英恐怕是越过韶氏与君氏直接来找我,可这是要做什么呢?
他内心忐忑,却也不能反抗,只能跟随元氏家仆去了。
但今日有所不同的是,韶言并没有去元氏下榻的客栈,而是一家茶楼。
家仆将韶言带到二楼雅间,接着便恭敬退出。
隔着屏风,韶言不敢乱动,只低着头——那竹篮子还挎在他的胳膊上呢!
雅间布置的华丽雅致,穿得灰扑扑的韶言在里面实在是格格不入。元英看他这般畏手畏脚的谨慎模样,不知以何心情笑出声:
“你就这般没出息?”
“……啊?”
“你前天在街角要了两包点心,昨天又在那苗女的摊上拿了好些针线,还向她讨教针法。今日你挎个竹篮子,又出来干什么了?”
不是,这……合着您老还找我跟踪我啊!
“啊,最近天热,君宗主总和我说他头晕脑胀。我寻思采些新鲜的荔枝和杨梅,做点冰品解暑。”
“哦,你不去孝敬自己亲爹,反而来孝顺君懿了?”
“家父身体康健,再说……”韶言抬头,说的很是诚恳:“我们不熟。”
韶言实话实说,倒让元英无话可说了。
“晚辈斗胆问一句,您找我来,究竟是有什么要事?”韶言大着胆子说,“若没什么要事,晚辈先行告退,毕竟杨梅荔枝不等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元英从屏风后走出,颇为疑惑地问他:“你是如何养出这滚刀肉一般性子的?
”
韶言没说话。
“别站着了,坐吧。”
家仆奉上茶水,元英倚着窗,手持折扇推给韶言一盘点心。
“这是?”
“银杏糕,没尝过吧?”
“确实没有。”韶言实话实话。
“吃吧。”元英说,“他喜欢,想来你也应当不会讨厌。”
“……”韶言神色古怪,并没有去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