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这些小孩子的喜好不也应当差不太多吗?”
韶言这才意识到元英口中的“他”指的是元竹。
“你也看出来了,长宁很喜欢你。”
“四公子天真灿漫,他初来杭州,只是一时图个新鲜。”
“天真烂漫?”不知道韶言哪里说错了话,元英冷哼一声,收起扇子。“你应当也看出来了,他是个痴儿。”
“他年纪最小,又心智懵懂,因而我对他最为宠爱。他呢,就一个心眼儿,小孩子心性,喜欢谁就贴着谁,像小狗一样甩都甩不掉。”
提起元竹,元英的语气缓和了不少。
“所以你,我不管你心里作何感想,觉得他是累赘也好,厌弃他也罢。这面上总归得装一装,你若是让他受了委屈,我必不会轻饶了你。”
明明是威胁的话,韶言却不害怕。他感叹道:“您是真将四公子捧在心尖尖上养啊。”
“我都有点嫉妒了。”他喃喃道。
“您放心便是,四公子天真可爱,我把他捧在手心里还怕摔了呢,又怎会厌弃他呢?”
“最好如此。”元英丢下四个字。
二人沉默了片刻,韶言
道:“那,若无其他事,晚辈就先告退?”
“你等一下。”元英叫住他,“你可会吹笛?”
“略懂一二。”
元英点点头,“那便足够了。长宁前些日子突然想要学吹笛,既然你会,就由你来教他。”
“这……”韶言为难起来,“以我的功底,恐怕难为人师。”
“你这显眼包还能会什么?就会拈针弄线?”
“琵琶尚可,古琴次之。”韶言急忙道。
“《十面埋伏》可会?”
“得心应手。”
“难得。”元英大手一挥,“奏乐。”
婢子迈着碎步,抱着琵琶缓缓而至。韶言注意到,这婢子身量略高,且步伐略微有些不太自然。
……也可能是他的错觉。
婢子双手向元英奉上琵琶,元英并没有接。
“你给宗主做甚,应当给我才是。”韶言伸手欲拿那琵琶,却被元英挡住了。
“你是茶楼的婢子?”
“宗主莫不是不记得奴婢了?”那婢子诚惶诚恐道,身子埋的极低。
“哦,确实是我记错了。”元英平静道。
“把琵琶给我,你退下吧。”
韶言再伸手去接那琵琶,然而那婢子手一歪避开了他。再一翻手,她竟从琵琶中拿出一柄匕首,直直向元英胸口刺去!
器中藏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