韶言想君淮并不知道他和元英之间的事,自然也不晓得元氏此番或许是对君氏的弹压——为他们的多管闲事。
不知道君懿知道现在的局面,会不会后悔保下韶言。
不管元英到底是什么心思,韶言还是觉得愧疚。若他当时与元英去了,是不是君衍就不会牵扯其中。
“阿言不可!此事与你无关,你不必牵扯其中!”
不,你不知道,此事很可能与我有关。
“少主您忘了,我二叔也在元氏。”韶言笑起来,“三岁之前,我一直由他带大。细细算来,我已有快十三年未曾见到他了。”
“真到了那时……您放心,我即使拼了命,也会叫二公子平安回来。”
“只不过,若我二人都去了穗城,这边的压力就全压在了您的身上。”韶言思索一番,“我给您保举一人,有他相助,您也能轻松些。”
“哦?是谁?”
“姑苏凌氏,凌若暄。”
“他……”君淮讶异,“凌公子啊,我对他印象不错。只是,他家里会允他来吗?”
“他家里允不允我不知,不过他自己一定
很愿意来杭州。”
想起那在驿站守摊的盲女,韶言微微一笑。
晚上韶言回圆影小筑,见到君衍在收拾东西。韶言一声不吭,也跟着收拾起来。
“你……”君衍看他连琵琶都放进了箱子里,怔怔地开口。
“看来您是下定决心要去穗城了。”韶言手下的动作不停,“那么,我跟您一起去就是。”
“……你何必?”
“我答应过宗主。”横竖现在君懿说不出话,韶言怎么说都成。“到时候他醒过来,见不到你,你要让我怎么和他说呢?”
“那你也不该以身犯险。”
“元氏固然可怕,却也不是龙潭虎穴。我二叔困在那里十多年,虽说没有自由,但终究性命无虞。何况元英是要与君氏做姻亲,又不是拉人配阴婚。”
“我同你去,两个人还能互相照料。”
君衍迟疑起来:“可你若和我去穗城,谁照顾父亲呢?”
“晰云。”韶言无奈,“君氏这么多人,宗主不会没人照料的。倒是你,我若不去,你就真是单枪匹马了。”
“……”
韶言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:
“既然你带上了琵琶,那我把古琴也一起带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