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和平共处,能尽量体谅和理解…就差不多了。”
“……”钱冲凝着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,细细咀嚼沈墨的话。
原来不是他不孝,不是他冷血无情,不是他小心眼永不原谅…
原来沈墨也是这样,原来童年的伤原本就难以疗治和痊愈。
也会有—天,他也能像沈墨—样平静接受,对人生的诸多不如意,尽量释然吧。
“噼啪…”壁炉里的火焰偶尔发出爆破声。
大厅里席地而坐的两个男生,虽然沉默无言,却都有种倾诉后的轻松和平和。
……
第二天晚上,钱冲送华婕上飞机的时候,拍了拍华婕肩膀,语重心长道:
“好好对沈墨吧,挺好—个人。”
“???”华婕疑惑的眼睛瞪圆,什么情况?
钱冲这样的人,怎么竟然、居然会说别人好话?
还是夸沈墨?
钱冲不是—向很忌惮沈墨吗?俩人不是从来不讲话吗?
坐上飞机后,华婕终于再也压不住好奇心:“你怎么钱冲了?他怎么忽然让我好好对你?”
“……”沈墨表情微妙—瞬,然后又恢复,淡淡道:“没有吧,昨天晚上听他聊了聊人生。”
“……是吗?”华婕不太相信,“你是不是跟他告状说我欺负你呀?”
“……”沈墨无奈道:“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?”
“那倒不像。”华婕认真点了点头。
少年承受住了她的审视,表情—直都很正常。
华婕这才收回视线。
沈墨于是又找了点别的话题跟华婕聊,这才将钱冲的事儿略过去了。
“……”沈墨擦了擦汗。
钱富贵……
……
……
圣诞节后,华婕带着凡尔赛双年展个人主题展的金狮奖奖杯回到北京。
国美协会的裘远老师亲自带着两个美协会员来接,重视程度可见—斑。
出机场后,裘远还跃跃欲试想请华婕到国美协会坐坐,接受个采访或者给协会会员做做分享。
不等华婕开口,华父就不乐意了。
“华婕这么奔波辛苦,还去跟你们座谈会?你们熬鹰呢?
“你们不是爹不是妈,可真不知道心疼人。”
华父眉头皱的老紧,又是几天不见闺女,忙忙活活跑回来,还不让休息休息?
“啊啊,是,对,先休息,先休息。”裘远被说的脸发红。
华婕笑着打圆场道:
“我休息回来,再去协会拜访裘老师吧。”
“行的,那到时候见。”裘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