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问青看了我一眼,我甚至能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一点恨铁不成钢。
站着挨骂不还嘴,所以对我感到恨铁不成钢?
他站到我身边,对着闻逾山难看的脸色开口就是奚落:“小闻总有空不如好好想想,怎么和闻总交待亏损,继承人的位置还没坐稳,就不要想着四处挑刺拱火。”
裴问青说完后,还要嗤笑一声继续道:“闻家也不只你一个孩子。”
他是几句话就拿捏住了闻逾山。
闻家私生子不比裴家多,但裴问青早就继承了家产,和闻逾山这个继承权都不稳定的二世祖没有任何可比性。
闻逾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,脸色格外难看。
很精彩。
程廷玉还想开口说什么,裴问青倒是随口将他打发了:“小程总婚期将近,还是多在外头招蜂惹蝶比较好。”
一句话顶回两个人,岑舒难以置信地看着程廷玉:“你要结婚了?!”
好精彩。
然而戏没看完,直接被裴问青拖走了。
“诶诶,裴总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他拽着我的手腕,听见我矫揉造作的呼喊,反手一牵,变成了十指相扣。
这回轮到我变成被掐住脖子的鸭了。
风水轮流转啊。
会场内重新响起交谈声,修罗场裴问青几句话打散,顾寒卿三十五岁生日宴终于能正常举行。
裴问青牵着我到露台,躲开所有人视线后,才松开我的手。
“挨骂了怎么不还嘴?”他正色问道。
我靠着露台围栏,没心没肺:“不是等着裴总英雄救美吗?”
这不是很经典的灰姑娘出丑王子解救情节么,直接给裴问青出风头的机会,多好。
“你真是……”他那张严肃的脸没忍住,摇摇头失笑道。
“我们高中一个班的吧,那俩人和我有什么过节么?”我问他。
裴问青记忆力总归比我好,问他应该不至于出错。
“两个不重要的人而已。”他笑容淡了下去,“不必管他们。”
我闭眼感受了一下夜间的风:“是吗?既然是不重要的人,也没有必要搭理他们。”
这话又和他之前让我还嘴的说法相冲了。
“祝总对着我不是很能说么?”
裴问青打趣了一句,还没过多久,就像是意识到某件事,忽地陷入了沉默。
我睁开眼看他,戏谑问道:“不继续说了?”
“祝叙乔,你不会生气吗?”他学着我的样子靠在围栏上,问道。
“你不是见过我生气的样子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