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大清太后的尊荣与气派。
太后很是激动,隔着画框摩挲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叫她们起身。
竹息扶着她回榻上坐下,太后满脸愉悦之色,大赞道:“洛贵人丹青妙笔,这一副画乃世上少有,人间实在难见。哀家十分喜欢!”
陵容谦虚道:“陵容身无长物,所有珍宝都是太后和皇上所赏,只好用此薄技祝寿,太后娘娘能喜欢,便是陵容莫大的福分了。”
坐在一旁的眉庄也是暗暗称奇,看向陵容的眼神满是敬佩,惊叹道:“怪不得你不叫旁人瞧见,这般佳作合该叫太后娘娘先看。我算是彻彻底底拜倒在你的一双妙手之下了,陵容你的才华,我是望尘莫及了。”
眉庄一脸的钦佩,活像个看到神迹的稚童,叫陵容和太后心里一阵慈爱。
太后乐道:“惠贵人倒是真性情,叫人喜爱得很,你莫不是担心自己的礼比不过洛贵人的?”
眉庄摇摇头,玉指遥指案上的一沓佛经,乖巧回话:“臣妾自觉比不得陵容妹妹的奇画,却并不担心。为太后您祝寿,自然是叫您喜乐舒心最要紧,其余事臣妾全不在意。”
太后叫竹息拿过眉庄写的经书,也是点头称赞一番,不拘是什么礼,她们的心意才最要紧,太后自然无有不喜的。
她对敬嫔三人很是满意,寿礼也叫她很是受用,用晚膳时还将自己份例里的三道主菜赐给三人,一应赏赐自然也是不少。到太后这个地位和年纪,一辈子攒下的东西不知有多少,赏赐是一方面,昭示自己对她们的看重又是一方面。
当晚景仁宫里,皇后免不了又是和剪秋一番私话。
“她们两倒真是会讨太后欢心,先前竟还特地叫竹息来告诫本宫,看来真是入了太后的眼了。”皇后不忿之余,连皇额娘的称谓都免了。
剪秋轻手轻脚地给她梳头,宽慰道:“洛贵人不过是汉军旗出身,便是生下个皇子也没甚分量,养大一个孩子可不容易,娘娘不必着急。依奴婢看,华妃娘娘和莞贵人才是大患呢。”
甄嬛侍寝后便成了贵人,很得皇上喜欢。
皇后抚了抚鬓角,淡淡出声:“莞贵人,呵,想必她还以为皇上对她情深义重吧,真是可怜,本宫有的是叫她永世不能翻身的手段。至于华妃,年羹尧不倒,本宫再设计也无用。
既然太后想护下洛贵人这一胎,本宫也不会脏了自己的手,一个小小汉家女,也翻不出什么花来。”
皇后这边歇了谋害陵容的心思,陵容也放出了一个后宫众人都放心的好消息:她腹中虽是双胎,但应当皆是女儿。
这是经梧桐和李仁老太医诊过脉后得出的结果,陵容得知后便告诉皇帝和太后,不久便满宫皆知了。
这两位大主子虽然有些失望,但皇后和华妃却很是欢喜,至于齐妃,那更是得意得不行,逢人便炫耀几句怀三阿哥时的艰辛,直到请安之时被华妃一顿讥讽后才收敛了些。
在华妃和皇后面前说子嗣的事,就跟戳她们肺管子没什么两样,偏偏齐妃头铁,说话又笨,当真是比怀孕的陵容还要讨人嫌。
陵容这里总算得了清净,只不过眉庄和甄嬛却没这份福气。
一个被华妃日日提去折腾,黑灯瞎火地抄账本,好在眉庄也是个机灵的,一边称颂华妃仁德必定不忍叫人落下毛病,一边解释灯光不好时视物会损害眼睛。既然给华妃戴了高帽,她也不能做得太过火,没几天就让眉庄从她眼前滚蛋了。
至于要设计眉庄落水,那就真是无处下手了。且不说眉庄得了陵容提醒,每回去翊坤宫都是带了好些人,便是华妃要支开人,那也不能太明显。若是眉庄真出了事,她必定是脱不了问责。
翊坤宫宫人那么多,做什么还要支使眉庄的宫人,若是眉庄这时候出了事,华妃便说不清了,宫里人不是傻子,皇帝和太后更不是。
眉庄这边总算也轻松了些,而甄嬛却差点遭了不测,险些中毒丧命。经过一番追查,她发现竟是余氏下的毒手。
人证物证都有,逆风如解意亦是嬛嬛原创,余氏直接一命呜呼。
当然,小插曲在所难免,余莺儿依旧不肯就死,甄嬛只好自己去了一趟冷宫,叫苏培盛痛快了结了她。小厦子向皇帝汇报了一切,甄嬛的果决也叫皇帝膈应了两天,不过也就两天而已,皇帝又宣甄嬛伴驾。
只不过,她却没有停止对下毒之事的追查,并且给了华妃重重一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