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不给自己求一个?”
解凛却只问她。
说话间,便要把平安符取下给她。
“诶——别弄它,好好戴着。”
迟雪却又再次拦住他。
半晌,一本正经地强调:“做人不能太贪心嘛,哪能个个都平安,我想,还是你平安一点好,你平安,我就不会有大事——别笑,我真的好不容易才求过来的,解凛,你别取一下就弄断了。”
他们其实都清楚。
平安符挂在他的脖子上。
实际上,却只是为她求一份心安。
就这样,从深秋又到寒冬——
后来,好像只是很普通的一天吧。
头天临睡前,迟雪随口抱怨了一句最近太冷,大冬天捡柴捡得她手都快冻僵;担水也是,一路下来水没有多少,晃都晃没了,要解凛给她传授传授经验。
解凛却只用被子把她裹得更紧些,说睡觉吧,不要想这些。
他的声音莫名有些发抖。
迟雪以为是冷成这样,又把自己的被子推给他,也把他盖得更严实。
两夫妻在一床被子底下相偎而眠。
睡到半夜。
估摸才一两点的样子,迟雪却被旁边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惊动。
睡意朦胧间,她小声问他怎么起来了。
解凛却没回答,只用在被子里捂暖的大手摸摸她额头,之后是脸颊。
……孩子气得很。
她心想。
冬天里却实在是怕冷又犯困,她很快又睡过去,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——亮得过分那种亮。
她摸过手机一看,才发现自己这天竟睡到了九点多才起床,当即又好气又好笑,心说这下干什么都来不及了,便又随手推推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上床来的解凛,说怎么都不叫我起床。
解凛面向床内侧睡着,没有说话。
她想着他也许是昨晚上失眠,这会儿得补补觉才好,便也没有吵他,兀自换了衣服鞋下床。
走到厨房才发现不对劲:
柴火灶旁,原本空落的柴垛,不知何时堆得满满当当,一捆又一捆的柴,如一夜凭空变出来的“惊喜”。
她愣了半天,随即打开水缸,发现里面也已然装满——到了再加一瓢就要溢出来的程度。
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。
原来半夜不睡不是失眠,而是去做“仙鹤姑娘”了。
她一时失笑。
却连做早饭时心里都带着莫名的甜蜜,磨磨蹭蹭,拖到快吃中饭,见解凛还没有起床,这才去卧室试图叫醒他。
“解凛。”
她戳戳他肩膀。
声音放轻,是老夫老妻之间许久没有的小心翼翼。
她喊他:“起床了,这么大了还赖床啊?”
“再不起床饭都凉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