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重振去取威远侯性命一时间还不可能完成,眼见着那滚滚沙尘越来越近,那冲过来的士兵带着腾腾杀气。
再待下去,一场恶战在所难免,谁胜谁败还不得而知。
顾放狠狠瞪了威远侯一眼,满心不甘,却又无可奈何,最终下令全军撤退。
威远侯眯着眼略微浑浊的眼,看着那策马跑在最前端的人,仰天哈哈大笑。
彼时顾盼月率军冲入腹地,顾放已经下令撤兵,却还是被她给揪到了尾巴。
尽管曾同为顾家军,可现在各为其主,光是看今日他们想要围歼威远侯,那便不能够手下留情。
顾盼月斩断了顾放军队的尾巴,将士们奋起,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。
“爹!”
顾盼月跳下马,就来搀扶威远侯。
见得威远侯的情况,顾盼月紧绷着神色,一身风尘仆仆。
她日夜兼程地赶路,就怕自己赶不及……在看见威远侯满身是伤的这一刻,顾盼月心里直颤。
威远侯带血的手摸了摸顾盼月的头,紧接着就要倒下去。
“爹……”顾盼月瞠了瞠眼,急忙把他扶住,颤声道,“爹你怎么样?你撑着点,我这就带你回营……”
威远侯哑声问:“徽州怎么样?”
顾盼月含泪道:“甚好。”
“你娘和弟弟呢?”
顾盼月咬牙哽声道:“亦甚好。”
威远侯咧嘴,低沉地笑了两声,道:“甚好,甚好。”
威远侯说完,便再扛不住,晕死了过去。顾盼月仰头望着灰色的天,抽泣了两声,硬是把眼泪逼回去,下令撤军回营。
这次威远侯伤得极重,一直昏睡不醒。
整个营里所有的军医凑到他床前尽力挽救,才终于吊回了一命。可何时会醒,能不能熬过这几天,还未可知。
这对于顾盼月来说,老天已经非常眷顾她了。
幸好她还赶得及,幸好她还能够把奄奄一息的威远侯带回来。
幸好,没有错过最关键的时刻,幸好还能再见到她爹。
那时若是顾盼月再晚去片刻,估计就再也救不回威远侯了。
威远侯倒下后,中途又清醒过一次,将营中将领全部叫来,一口气道:“即日起,吾世子女顾盼月,便是新任的威远侯。”
营中将领肃然一色,无不跪拜新侯。
顾盼月一直以为,她这个世子女不过就是顶着这样一个头衔罢了。却没想到,侯爷爵位有朝一日真的会落在她头上。
那分量就和当初她接下世子印信时一样沉重。
大敌当前,她不得不受。顾盼月在军中已经有了相当的威望,军中将士们还等她重树军心、振奋杀敌。
她大抵是大魏历朝以来唯一的一位女侯。
后来营里的军务就顺理成章地全部落在顾盼月的头上。
军营上下对她的到来无不欢欣鼓舞。
那日若不是她解围,后果不堪设想。而事实上,顾盼月带来的兵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雄厚。
毕竟徽州还要留下相当的兵力镇守。
可顾盼月与威远侯两军会和,已然是天大的助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