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。”
他低头咬了她耳朵一下,声音隐藏危险:“你不想再有暴雨
晚上下起了?雨,仿佛是这个星球最盛大的雨水袭来,漫长汹涌而孤独。
保姆阿姨让卉满回到房间等,门厅前太冷了?,可她不?肯,坚持要?在客厅里,沙发或者地毯上,她的脚踝压在屁股下面,不?停啃手指。
在回来的车上,谢观想了?很多。
她背叛了?自己,他这样?的男人永远无法接受她跟另一个男人?出逃。
他想过?要?断掉,彻底断掉,这样?堕落无序的自己让他感到恶心。
那些丰盈,阴暗,轻如絮的夜晚,在他心里留下了?极浅的痕迹,但他却无法把那些抹去。
她就像风,吹过?一段明暗交界的阴影,转瞬即逝,但曾经存在过?。
那一瞬,时间因她而辉煌致命。
雨开?始下大了?,透过?车玻璃朝外面望去。一蓬蓬大雨被大风吹得摇来晃去。
这样?的坏天气她应该已经睡了?,不?知道有没有蹬被子。
推开?门,昏暗灯光下卉满一下子弹起身来。
他笼络她的身体上楼,她像一只盲鹿,有点?手足无措:“我……”
“我明天带你去看女儿。”谢观事先也没想到会回来这么晚,更?没有想到她会一直等着,他不?喜欢对她食言。
他的身上沁着寒意,脱下衣服,露出成年男人?紧绷勃发的力量感。
白天激烈爆炸的冲突后,晚上他的举止是温润的,既不?冰冷也不?野蛮,而是含有分寸的温度。
他让她伏在他的肩膀上睡觉,可卉满觉得太硬了?,这个男人?宽阔紧实的身体明显不?适合她,但是她拗不?过?他,还是卧身枕了?下来。
她能?闻到他头发的味道,闻到那种令人?悸动的昂贵香水味,甚至能?在他身上闻到自己的身体的味道,在此之?前她一直不?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味道的,跟谢观的不?同,他是苦的,而她是有点?生气的涩,那种酸柠檬青草汁带点?绿调的涩,她不?知道谢观能?不?能?闻到。
她蹭了?蹭他的颈窝,醒的时候不?老实,睡觉了?更?不?老实,在床上有很多恶习,蹬被子磨牙这些都不?在话下。
第二天,卉满迷瞪着醒来时抹了?抹嘴角,因为感觉嘴巴很干,干的原因是她张着嘴巴睡觉,流了?很多口水出来,那些口水蜿蜒淌到了?谢观身上,像一条浅浅的溪流。
她无辜的眼神抬起望去,果不?其?然,谢观早已醒来,且脸色已经濒临发怒了?,但他身体没有动,依然维持着让她枕着的姿势。
卉满有点?恶作?剧的快感,心想这可是你自己找的。
谢观捏了?捏她的嘴巴,又抖了?抖身体让她下来,他起床穿衣服,背过?身去,身形修长矫健,动作?宛若画中人?。
卉满也赶紧往身上套衣服,穿好后抢着问他:“去看女儿吗?”
“你要?不?要?先吃早饭?”
“我不?吃了?,你先带我去看她。”
他先去洗漱,出来后恢复了?平日里高高在上一丝不?苟的模样?,神情严肃,没有丝毫床上的情欲无度感。
他戴上柔软的白色手套,高度警备,仿佛是即将踏入战场。
汽车驶去了?另一栋房子,十分钟的路程不?算太长,这是座同样?低调含蓄的大宅,共三层,美式风格,装潢和家私都是选用的顶级进口红木,整体古朴优雅。
登上巨大的旋转楼梯时,卉满雀跃中难掩失落,谢观不?喜欢女儿,作?为父亲,他只是距离很远地把孩子放在这里,甚至连亲眼旁观都做不?到,他从?不?贴身照顾。
谢观看出了?几分端倪,以为她在忧心孩子的安全:“两个保姆都很尽心,已经在谢宅工作?了?好多年了?,知根知底。”
卉满没有说话,情绪开?始压抑。
在二楼最阳光明媚的向阳房间里,她看到了?女儿,小小的婴儿躺在胡桃木打造的婴儿床中,正在安然熟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