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咖啡厅里摆脱了亚瑟,“姐弟”俩又重新“流落街头”。
里德尔站在糖果店对面,一直盯着橱窗瞧,瑞希尔以为他想吃糖。她故意逗他,“小甜心,要姐姐请你吃糖吗?”
他回了她一个无奈的表情。
“我才陪着那女孩儿吃了三块巧克力,现在快腻死了。”他感到不解,“为什么小孩子都喜欢吃糖?”
糖果店的橱窗外,一个小女孩儿抱着腿坐在地上,刚才她也在羡慕里德尔和爱丽的那一群人里。小女孩儿的金色头发软绵绵的,穿着条旧裙子,因为已经洗过多次,白色裙边略微发黄,长筒袜下的小皮鞋磨损的很厉害。
里德尔横穿街道,走到了小女孩儿面前。原先低着头在发呆的小女孩儿抬起头,懵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小男孩。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,金箔的糖纸闪着光,他把它递到她面前,“送给你。”
小女孩儿站起来,小心翼翼地捧过那一小块糖,声音细细的,“谢谢你。”
里德尔看着她咬了一小口在嘴里,女孩儿抿着嘴唇,嘴角止不住地上扬,眼角眉梢都是笑意。
“好吃吗?”他问。
她不住地点头,“好吃,我好久没吃过了,谢谢。”
“我叫汤姆里德尔,你呢?”
“碧恩布鲁克。”
从糖果店里跑出来一个年轻店员,喊了声“碧恩”,两个小孩儿都朝那女人看去。女人和碧恩长的很像,尤其是眼睛,都是清澈的蔚蓝色,像小诺福山谷的天空。
“妈妈。”
爱葛妮思走过来,看到女儿手里的糖果,看向里德尔。她还记得这个男孩,刚才在店里买了很多糖果。
“妈妈,他是汤姆里德尔,请我吃了巧克力。”碧恩说。
里德尔朝女人说了声“夫人你好”。
他彬彬有礼,爱葛妮思微微颔首,“你好,里德尔,谢谢你的糖。你父母没和你在一起吗?”
他朝后看去,瑞希尔正站在街对面看着他们。“那是我姐姐,她离家出走了,我是出来找她的。”
“离家出走?”爱葛妮思感到不可思议,“为什么?”
“说起来有点难以启齿,她跟一个男人私奔。”
他强调着难以启齿却以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,母女俩看向瑞希尔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味儿了。
瑞希尔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三个人此时一起看着自己。她有些不自在,抱着怀看向别的地方。
“她已经后悔了,”里德尔说:“但是她不敢回家,正在流落街头,夫人,如果您愿意收留她的话,我愿意付钱给您。”
爱葛妮思没想到男孩儿会这么请求,她抓着围裙,看了眼瑞希尔。“里德尔,我觉得你应该把你姐姐带回家去,你们的父母一定担心死了。”
“他们才不会担心我们,他们只担心自己的地位和财富。夫人,求您了,我姐姐根本就没有生活自理的能力,她甚至连碧恩都不如。”
对面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,瑞希尔正思考着是什么,就听见里德尔叫姐姐。她走了过去,里德尔给她介绍着母女俩,爱葛妮思是糖果店的店员,碧恩是她的女儿。
瑞希尔和她们打了招呼,里德尔拉住了她的手,说道:“姐姐,爱葛妮思夫人愿意收留你。”
“什么?”她一头雾水。
爱葛妮思朝她友善地点头,“里德尔小姐,我们家有些简陋,希望你不要嫌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