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德尔小姐?瑞希尔低头看向里德尔,宝石蓝的眼睛里盛满了疑惑。“汤姆……”
“姐姐,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收留你,你应该对爱葛妮思夫人表示感谢。”他打断她的话,以眼神示意她鞠躬致谢。
瑞希尔莫名其妙地对着这个叫爱葛妮思的女人表达了感激之情,顺带夸赞了她女儿的美貌,爱葛妮思的脸微微红着,女人不善言辞,有些腼腆。
她让碧恩带着瑞希尔先回家,她下班之后会带好点的食材回去,里德尔把口袋里剩下的钞票都塞给了她,爱葛妮思推脱着,钱被堆在她手心里,里德尔趁着空当牵着碧恩跑远了。
她看向瑞希尔,要把钱给她。“里德尔小姐,请把钱收回去吧,只是借住几天而已。”
瑞希尔握住她的手,“夫人,这是我弟弟给您的,请您收下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我还有一个请求。”
“请说。”
“是这样……”她打量着爱葛妮思的表情,“我跟我弟弟的感情很好,您可以连他一起收留吗?我们保证不会添乱的。”
爱葛妮思最终同意了姐弟俩都住进自己家,并收下了瑞希尔从手挎包里拿出来的几张崭新的钞票。
爱葛妮思家确实简陋,所有的家具都是陈旧的,沙发上打着补丁,但屋子里被打扫的很干净。碧恩把没吃完的巧克力藏到了床底下的铁盒子里面,里面都是各种好看的糖纸。
瑞希尔站在客厅里,里德尔和碧恩在房间里在说些什么她也听不清楚,窗帘随风摆动,她走到窗前,看到了放在窗户上的旧娃娃,这应该是碧恩唯一的玩具。
柜子里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瓶,她不太懂麻瓜的药,只是听说过。麻瓜的药都是非常低级的,对人体治愈的作用非常小。
在一个黑瓶子的标签上面,贴着画着心脏的标签,她把药瓶子打开闻了一下,好苦。
这东西比琳达调制的骨肉再生剂都难闻!她把盖子盖上,药瓶子归了味,进房间去找两个小孩儿。
碧恩的房间很小,一张铺着碎花床单的小床,一张小书桌,上面放着练字本和儿童读物,还有就是柜子。她和里德尔正坐在地板上,两个人正在看卡通人物剪纸。
瑞希尔扫了一眼,问向碧恩,“碧恩,外面的药是你妈妈在吃吗?”
碧恩看了眼里德尔,朝她摇了摇头,细声回答道:“不是,是我的药。”
“你的?”
“是治心脏的药。”
碧恩很乖,是那种让人会怜爱心疼的乖。瑞希尔问道:“你爸爸呢?晚上回来吃饭吗?”
“爸爸去打仗了,已经好久都没来信了。”碧恩低着头。
爱葛妮思回来的时候带了新鲜的肉,蔬菜和面包,晚上将有一顿丰盛的晚餐,碧恩看到母亲手里的肉眼睛顿时亮晶晶的,她悄悄告诉里德尔,自从爸爸去打仗后,家里就没有买过这么多肉。
晚饭过后,孩子们挨个洗澡,爱葛妮思在厨房里忙碌着刷碗和打扫,瑞希尔站到她身边,看着她的侧脸。她低着头洗碗,一绺卷发从额边垂落,遮着她温柔的面庞。
“爱葛妮思?”瑞希尔忽然出声。
爱葛妮思洗碗的动作一顿,随即看向她,温柔地笑着,“瑞希尔,怎么了?”
“碧恩的心脏不太好,医生怎么说?”
她微微张着嘴唇,眼神有些迷蒙,手还泡在水池里。“医生,医生说,只能吃药稳定一下。”
“是说……”
爱葛妮思背过脸用袖子抹去了眼泪,“上帝会保佑她的,一定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