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说话,我也未巴巴的凑上去讨没趣儿,只坐在他身边,慢条斯理地喝酒。
喝过二坛,言月终是出声:“莫喝了,小心待会儿软了手脚握不住刀。”
我倚靠在他身上轻笑:“呆子,我是使扇的。”
他也笑,只是笑过两声后,眸色又沉下来。
他说:“待会儿进了城,你将泠鸢拨给我吧。”
“你不必露面,我自有地方安置你。”
锦衣阁便是我为言月挑的藏身地,那里藏着我的一队私兵,只要不是万把人围困,轻易难破锦衣阁的大门。
我将这番话说给言月听,他却摇起了头。
“我并非是要去找谢镇山,而是要去杀方止行。”
“他在凤阳有座秘宅,我想去那处碰碰运气。”
“你那不是去撞运气,是去送死。”我勾着他的肩膀,竖起两根手指,“一是你找到了方止行,却不是他的对手,二是你没找到,被那老狐狸留在那处的埋伏抓个正着。”
我晃了晃手指:“哪条都是死路,你就那般急着去送死?”
言月一把攥住了我的手指,朝我一笑:“所以我才叫你把泠鸢拨给我啊。”
我拍了拍他的头:“你与泠鸢绑在一块儿都不是他的对手,还说不是去送死?”
他道:“哥哥,你就允我这遭吧,我定然不会叫泠鸢出什么事的。”
“泠鸢的逃跑功夫一流,你呢?”
“我不会输的。”
啧,他倒是会活学活用。
“不成,求我也没用。”
我蹙起眉,铁了心不想叫他去以身犯险。
言月揽着我的胳膊一求再求,见我实在油盐不进,干脆威胁起了我:
“你若是再不允,等会儿我就自己过去,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。”
我捏了捏他的脸颊,问:“这一遭就真是非去不可了?”
言月点头:“非去不可。”
“那便去吧。”我垂头望向下头赶车的二人,吩咐道,“进城后,你们两个都跟着言月伺候着,本尊一人去谢府即可。”
话落,雪蛟没心没肺地应下,泠鸢却是眉梢轻挑,递给了我一个问询的眼神。
我一言未发,只朝她眨了眨眼,她便明白了我的意思。
所以进城后不到半个时辰,昏睡成一滩烂泥的言月就被雪蛟扛了回来。
若是叫你去犯险,我这兄长也太无用了些。
“记住路了?”我问。
泠鸢答:“记住了。”
我点点头,偏头看向苏烟:“将人看好了,若是有什么差池,本尊拿你是问。”
苏烟欠身媚笑,一弓腰,露出两个雪团:“主子放心,奴家必定将公子伺候得服服帖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