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,捆牢了就成。”我又看她一眼,不甚自在地咳了一声,“收一收你这副勾栏做派,看着头疼。”
话落,苏烟脸上的笑骤然垮了下去,泠鸢和雪蛟倒是乐得开心。
我凉凉的眼刀子甩过去,俩人便低下头装起了鹌鹑。
喝完最后一碗解酒茶,我站起身,昂首阔步往外走。
“走,去见一见本尊的好叔公去。”
……
今儿是个阴天,没有乌云,天幕却是灰白一片,光是瞧着,就叫人心头压抑,可长街上仍是人潮涌动。
马车行得慢,我便撩了小帘,同外头的两个崽子说话,正聊着现下的天色。
泠鸢说有大雨将至。
雪蛟却说下不了雨,便是连雨丝都不会有半点。
俩人因着这个吵起来,闹了不欢而散,又齐刷刷看向我,问我觉得谁说得对。
“与其争这个,不如想想正事。”我阖着眼,缓道,“不光是谢府,等下还要去拜会方止行,可是有两场恶战呢。”
雪蛟嗤笑:“什么苦战恶战,都是主子的手下败将罢了。”
不愧是我带来的人,说话都是与我如出一辙的猖狂,甚得我心。
不过有些事还是得提前准备着。
“泠鸢,方才你们带言月回来时,可有人瞧见了?”
“主子放心,属下四下皆看过,保证没有走漏风声。”
如此甚好。
掩住了那人耳目,我便可瞒天过海了。
我睁开眼,朝她勾了勾手指,将她叫到近前来,贴着她耳语了几句。
泠鸢听完了话,有些讶异地看着我:“此举果真可行?”
闻言,我挑了挑眉,胸有成竹道:“本尊猜东西向来很准。”
“那若是猜错了呢?”雪蛟凑过来拆台。
我凉凉地瞥他一眼:“本尊从来不猜不准的事。”
泠鸢掐了他一把,啐道:“赶你的车去。”
两头受气的雪蛟哦了一声,扭过头去专心赶车,时不时叹口气,背影透着股委屈的味道。
不过我与泠鸢都是铁石心肠之人,谁都没管他,只专心商讨我们的计划。
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,泠鸢朝我抱拳:“主子放心,泠鸢定不辱命。”
我颔首,在她肩上拍了一把:“万事小心,待回了邝山,本尊亲自给你们摆酒。”
一说到这个,雪蛟便回过了头来,只是还没开口,就被我和泠鸢一人一个眼刀子给瞪了回去。
这回,他叹得更大声了。
泠鸢听得头疼,狠掐了他一把,直掐得人倒吸一口凉气,连连讨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