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宫的路上,陈茵细思量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事,实则眼下知道皇帝要册封贵妃为后的人并不多,连待命的宫人们都只以为,是要为太妃晋封举行典礼。
这事儿真不知还是装不知,陈茵可不敢想,早些时候他们夫妻就商量好,只管照着父皇的心意去办,最后成什么结果,与他们不相干。
但眼瞅着不剩下两天了,这时候说破,难免一些挫败感,再者婆婆若真误会她,少不得被狠狠训斥。
不由得想起七姜抱怨的话,陈茵轻轻一叹,苦笑道:“是啊,到底怎样的惊喜,才真正能叫人喜。”
话说回来,当年司空府长房次子成亲,贵妃就曾亲自驾临,这回大外甥成亲,贵妃反而不来。
虽然其中有不少缘故,可那日贵妃下旨命陈茵独自来观礼,她心里就担心,婆婆是不是要将她支开,好彻查宫里的事,这不,怕什么来什么。
好在所有的事,陈茵心里都有底,大不了挨顿骂,横竖有皇帝和太子兜着,更何况是天大的好事。
一路想着,很快回到宫廷,刚到东宫坐下,就有宫人告知贵妃的命令,要她去侍奉太妃礼佛,这几日若是忙碌,就不必去后宫请安了。
陈茵呆了一呆,抬眸看向苏尚宫,苏尚宫先屏退了宫人,才轻声道:“咱们照着计划就是了,这是皇上和娘娘之间的事,一来贵妃娘娘不可能不想做皇后,再来,哪怕有那万分之一的不情愿,错也错不到您头上。”
陈茵笑道:“苏尚宫,你猜母妃眼下,究竟知不知道。”
苏尚宫摇头:“奴婢不敢猜,奴婢只盼着看贵妃娘娘风风光光册封为后。”
陈茵转过身,抬手摘下鬓边金丝凤,说道:“母妃若知晓而装不知,自然万事大吉,我眼下有另一重担心,就是母妃全然不知,到时候她享受封后的喜悦之外,就该想,这后宫在她手里十七载有余,哪件事曾逃过她的眼睛,我初来乍到的新媳妇,就能坐下瞒天过海的事,岂不是要将婆婆比下去,不论如何,眼下母妃才是宫廷的女主人,我并不是。”
苏尚宫淡定地说:“不会有那样的事,娘娘,您比贵妃娘娘更强,这后宫这皇室才有指望不是吗?莫说皇室朝廷,便是小门小户里,谁家不盼着把日子过好,虽有些黑心的长辈,见不得儿女过好日子,见不得儿媳妇比婆婆能干聪明,但那样的人家,就注定不能太平,往后家败了人离了,就是现世报。娘娘一心一意为了皇上和太子,在娘娘心里,您若能强过她,才是朝廷和皇室的福气。”
陈茵听着,心中豁然开朗:“你说的是,到底是我年轻心眼小,才会这样去猜忌母妃的心思,实在惭愧。“
苏尚宫笑道:“不妨事,娘娘她在您这么大时,必定也有许多不成熟的想法,娘娘常说,您比她年轻时强。”
陈茵松了口气:“如此说来,我更不必担心了,只盼着母后风光册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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