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夜市撤了,长明灯也灭了,过去的事,就过去吧。”皇后缓缓将手从皇帝的心口挪开,柔和地抚过他眼角的泪花,“到如今,您给予了臣妾想要的一切,臣妾无比欣喜与感恩,但有句话,也不得不说。”
皇帝又紧紧捉了她的手:“你说。”
皇后道:“您与先帝与二殿下的纠葛,是臣妾该辅佐您,与您一同对抗争取的,但您与姐姐的恩怨,不该与我相干,皇上,您能明白臣妾的意思吗?”
皇帝稍稍一愣,他岂能不明白,他怎么会不懂,可他太过依赖面前的人,难道……
“你以后,就不管朕了?”
“是,我知道皇上已将姐姐放下,可这也是臣妾忍了二十多年的心里话,你们的事,为何总要拉扯上我。”
殿内一片寂静,良久,皇帝才舒了口气,点头道:“是朕的不是。”
得到这一句,皇后就知足了,坐来丈夫的身边,含笑道:“怎么皱眉头,我不会不管你,只愿我深爱的男人,成为名留青史的君主,其他的事,都交给我。”
皇帝释然而笑,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:“在朕眼里,你我永远都是初见时的模样,怪只怪,朕没能好好珍惜你。”
这一晚过了子夜,京城再次大雪,老天爷仿佛特地留出初二白天的空,好让皇后风风光光受册封,隔天一早,七姜就被院子里扫雪的动静吵醒,推窗一看,外头白茫茫一片。
“仔细冻着。”展怀迁取了厚厚的袄子来给她披上,说道,“我练功去了,一会儿玉颜该回来了,过了今日,我也该忙碌,我不在家的时候,可不许这样叫风吹着。”
七姜咕咕哝哝,嘴上埋怨相公忙碌,但心里知道展怀迁若不忙才要出大事,既然去见祖母和送怀逸都不是白跑一趟,另领了朝廷的差事,她更要支持丈夫,不叫他在外面为自己担心。
待得展怀迁练功归来洗漱干净,夫妻俩穿得喜庆鲜亮,就往谪仙居来向爹娘请安,不多时门外就禀告,大小姐和姑爷到了。
七姜故意在爹娘面前提醒:“一会儿见了要叫哥哥嫂嫂,千万别记差了。”
展敬忠对妻子嗔道:“我们家少夫人,怪记仇的,心里还不自在呢。”
大夫人来搀扶了儿媳妇,为七姜整一整围脖,笑道:“你呀,下回去司空府说这些话,看你外祖父能不能听出音了,我和你父亲可不顶事。”
展怀迁在一旁责备七姜:“好好说话,怎么还阴阳怪气起来?”
七姜不服气:“我可是替你不服气,我年纪小,叫什么不是叫,你愿意放着大舅子不做,我着急什么。”
展敬忠啧啧道:“真真宠坏了,我在京城还没见过,敢当着公婆和相公斗嘴的媳妇。”
七姜倒也不敢太放肆,气呼呼地跟着母亲,之后一家人往前院正厅来,四夫人母子婆媳和怀逸、玉颂都到了,家人团聚,准备迎接新人回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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