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很久没有被她这样笑颜以对了,参加完陈舒月的订婚,她回后就总是很累,即使弯起唇角,也带一股倦意。
过往无数画面在脑海叠化。
嘉穗以前很喜欢笑的,喜欢搂着他的脖子撒娇,蹭他肩窝,他一直没有特别正式的英文名字,她很爱给他起各种各样甜甜的英文昵称。
她有苏城口音,说英文也软软糯糯的。
他一边受用喜欢着,一边捏她腰挠她痒,说她比猫都会撒娇。
“世界地球日,这算什么节日啊?讲环境保护的吧,跟买珠宝有什么关系?”
祁嘉穗小声吐槽着。
陈净野心里忽然有种执念,好像今晚必须做点什么,他握紧她手,还是带她进了那家珠宝店。
这家巴西籍的设计师品牌,并没有完备的生产线,他们家的珠宝只在几个顶级都市设有门店,独立经营,卖的大多都是定制款。
陈净野逛了一圈,看中了一枚黄钻戒指。那枚黄钻心形切割,少见的艳彩黄,净度和明度极为相宜,贵气又不奢靡,第一眼就叫人想到落落大方这个词。
“把这个拿出来给她戴一下。”
导购拿出藏蓝色的绒盒,黄蓝色差,显得那块黄钻更加纯粹晶莹。
“先生,这是我们家一位客人的订制婚戒,暂时做展示用的,可以试戴,但是买不了的。”
那还是祁嘉穗第一次在陈净野脸上看到遗憾的神色,他这人做事万事朝前,翻篇即过,玩得开、想得开,哪有什么能叫他遗憾。
他抬抬下巴,把祁嘉穗的手往前一递:“给她戴。”
祁嘉穗小幅度地缩缩手,但陈净野抓得紧,那枚戒指还是滑进了她的无名指。
她皮肤白,手指细,黄钻在她手上显得极好看,玉骨冰肌,干净得叫人咋舌。
导购也将祁嘉穗夸了一番。
陈净野那会没说话,就捏着她的指尖,静静欣赏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那个画面带来的酸楚,祁嘉穗难以形容,她抿着唇,压住鼻腔里泛起的一阵涩痛。
太像……他在跟她求婚了。
她正想开口出声,打破这样叫人不禁联想的画面,陈净野却先一步转头对导购问,“有现石吗?要浓度和净度类似,克拉不低于这个的。”
“很抱歉,先生,我们门店里暂时没有,如果您喜欢,验资后可以留一份客户资料给我们,我们会尽快反馈到总部,那边的买手会在我们合作的矿商和拍卖行里帮您拿到合适的原石。”
祁嘉穗已经说了,没有就算了,可一惯顶怕麻烦的陈净野却像变了性,认认真真在贵宾室里填表。
祁嘉穗觉得贵宾室闷,出来闲逛。
听到两个店员正聊天,极低声又夸张地说aazg,说刚刚的验资人单拿一张卡,数字惊人。
“怪不得上次总部调任巴黎的通知里写了必须要会中文。”
等陈净野出来的时候,她把这件事说给他听,陈净野也笑,说间接性推动中文普及,好事一件。
往回走的时候,他们在广场遇见了卖气球的小丑,祁嘉穗挑了一只红色的气球。
周围有小孩把气球的绳系在手腕上,像一个即时移动的定位点,大人牵着他们,好似这样不容易走丢。
陈净野付了钱,也把那只红气球给嘉穗绑在手腕上,一边绑一边很满意地说:“这红气球打眼,随你乱跑吧,你去了哪儿,我都能找到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