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有意思,这就是被污染的感觉吗,我的大脑里多了一股奇怪的意志,我并不反感。”他居然很镇定地分析了起来,“难怪从刚刚开始我就有种特别想欺负你的冲动,嗯……从这个视角观察人类也挺有趣的……蕾拉。”
他叫了蕾拉的名字,对她下达指令。
“正好有机会,你可以观察一下自己的变化。”
“不用你说,我正在记录呢。”蕾拉漫不经心地回答着,手里噼里啪啦地打着字,“如果你打算对她做些什么的话,我可以申请参观吗?”
蕾拉写记录写到一半,慢吞吞地挪到了我旁边,伸手抱住了我的腰。
这让我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咖啡香气。
“我又不是员工,所以做什么都无所谓吧?”她对着角鸮挑了挑眉,凑到我身上蹭了蹭,“好想把自己塞进去……不……我现在脑海里确实出现了这样的知识……”
她喃喃地说着,眼神变得愈发浑浊,声音也有些口齿不清。
“我似乎……可以马上转变自己的生命形态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趴在我身上猛吸的人就软趴趴地倒了下去。
角鸮神色自若地把手里的麻醉针收回皱巴巴的衣兜里,用脚踢了踢地上的蕾拉,把她挪到了旁边。
见我看起来还是一副脱力的样子,他打开了通向外面的门,又走过来,轻松地抱起了我。
“为了防止员工出逃,这里内置了封锁装置,一般的造梦者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离开。”他解释了两句,径自走到了门外,站在漆黑的走廊上,“只要走出房间就行了。”
我感到自己能够脱离梦境了,又不知道该不该醒来。
为了脱离阿撒托斯的折磨,我好不容易才成功进入了梦境,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追了上来。
如果他的行为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,黑猫或者犹格早就来阻止了,而他们并没有出现,就说明我的精神状态离崩溃还很遥远。
还不如直接昏过去呢。
我两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人:“有没有什么……可以藏身的地方?”
“抱歉,你还是早点离开吧,我的思考能力现在还在下降,再这样下去,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……不过很有意思,我接触到了许多超出认知的知识和情绪……”
他说着,伸手点了点我的额头。
“如果这就是属于神明的爱意,那你还真是不幸啊。”
他的感叹声悠悠落入耳中。
处在额头的印记一瞬间被激活,让我的理智重回了大脑,与此同时,眼前的梦境也开始坍塌、远去。
救命……我根本不想醒来啊!
从梦中醒来,我睁开眼,发现自己已经被转移到了地下。
脉动的红色触手像血管一样交织着,密密麻麻地穿梭在四方,我被紧紧地绑在其中,身上缠满了大大小小各种类型的触手。
比起梦中的场景,眼前所见的一切才更像是一场无尽的梦魇。
恍惚间,我想起了阿撒托斯曾经说过,想让我习惯和星球做爱。
当时我根本没敢深思,现在才切实体会到——
他好像,是认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