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身形反差明显。
“把他们喊过来吧。”
片刻后,两人上前,矮瘦的白毛鼠一揖到底,喊道:“恭贺东家高升。”
余光瞄到韩牛儿还傻呆呆站在哪儿,白毛鼠赶忙伸脚在前者小腿上踢了一脚,小声道:“见礼啊!”
“哦哦~”
韩牛儿这才笨拙的躬身抱拳。
陈初呵呵一笑,道:“老白,这次是真的放你们走啊,你怎地生出了投军的念头?”
如今郑家已灭,便是白毛鼠跑到东京城说是陈初干的,朝廷为了脸面也不会认,反倒是把他灭口的可能性更高。
所以陈初并不担心。
再者那帮囚在鹭留圩的劳改犯并无罪大恶极之人,陈初干脆让大郎释放了他们。
可不想,白毛鼠竟赖上了鹭留圩,说啥不走,嚷嚷着要来蔡州投军。
“东家,俺白毛鼠浪荡江湖多年,不知为何活、也不知甚是义,就为口吃的便跟着匪人厮混,直如那迷途羔羊。幸而得遇东家,俺才知还有另一种活法,才得知这世上竟真有东家这般的大丈夫、大英雄,俺想清了,往后俺这条烂命就给东家了,东家千万莫嫌弃俺”
“马屁精~”一旁的大郎听的直乐。
这老白精着哩,张口闭口‘东家’,俺初哥儿啥时候做过你这烂人的东家?
陈初的圈子里,最亲近的自然是大郎、长子这帮人,再就是鹭留圩那帮人,鹭留圩的人习惯喊陈初东家,老白这是硬要往早期创业团队的圈子里凑啊。
“噫!杨指挥使,俺说哩可都是真心话。”白毛鼠说罢,眼巴巴望着陈初,“东家,收了俺吧!”
陈初略微沉吟一下,忽道:“老白,我镇淮军可以收你。但丑话说在前头,若你犯了军纪,我军中的军棍和鬼头刀可不是摆设!”
未时末。
唐敬安代陈初宣读了镇淮军征兵条例。
也讲到了来去自愿,若愿加入镇淮军上前登记,经过甄选入军后,每月月饷实发,不克扣一文。
若不愿加入的,发放路费自行还家。
下方的神锐军俘虏对‘实发月饷’明显不信,哪家征兵、抓丁的时候不是这样讲的,结果呢?
能发到三成就算上官吃相好看了。
至于发放路费听起来更离谱。
直到看见真有人领到了二十文钱欢天喜地出了校场,众人呼啦一下涌了过去。
桐山民壮和二字营军士赶忙上前维持秩序,连骂带踢好不容易让人群排成了两列纵队。
而另一边,募兵处的公案前,只有几名看起来颇为油滑的兵油子上前报了名。
台上的陈初和大郎看的直皱眉头。
现下,蔡州城内以原联防队、八山九寨逃户四百余人,九月初一支援来的桐山青壮五百人,加上原驻留城内的几百老弱厢军,勉强凑起一千多人的镇淮军框架。
这距离陈初实编满额的要求还差了一半,并且,裁汰掉老弱厢军和兵油子后,缺额更大。
“恁娘,这些兵油子一看就是来混月饷的。”大郎骂骂咧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