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间宴席,男女分席。
男子这边,大郎、长子、大宝剑、彭二、吴奎、周良、刘四两、大牛二虎兄弟,此时在蔡州的老班底几乎全在。
也是陈初最核心的班底,席间热闹自不必言。
女子那边,在猫儿的刻意照应下,初次参加这类家宴的梁氏,不多时便消除了拘谨。
逃户女子,性格大多带点泼辣,在彭二嫂、吴嫂嫂的起哄下,人人饮酒。
酒浅的猫儿几杯酒下肚就红了脸蛋,玉侬护姐心切,捋了袖子便和几位嫂嫂对饮起来。
她一直以为自己很能喝却没撑过一个时辰,便吃醉趴在了桌子上。
收拾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玉侬,醉薰薰的诸位嫂嫂又开始了老生常谈的话题。猫儿,你们何时才能有孩子!
这等轻松交心的氛围下,初次体验的梁氏,不禁心生感叹:赵安人和各家夫人如此亲近,没有丝毫架子,由妇推夫,我家那耿直夫君,此次跟着陈都统,想来是跟对了!
外间男子酒令劝饮,热闹非凡;内间女子低声说笑,言笑晏晏。
各家孩童堂内堂外追逐不断,不时跑到餐桌旁,随便找个人喊声‘叔叔、伯伯’便能换回几人同时夹来的菜肴,孩子们张嘴随便挑一个接了,胡乱咽肚,接着再次跑出去嬉闹。
家宴,要的就是个气氛。
熏醉的猫儿,朦胧着桃花眼,羡慕地望着别家满院乱窜的孩子,讪讪摸了摸自己平坦紧实的小肚子。
亥时夜深。
主宾尽欢。
便是饮了酒,猫儿依旧撑着把人送出了府,并交待毛蛋把梁氏母子四人送回家。
仲春夜,融融风。
夫妻俩手牵手走回后宅。
卧房内,猫儿给白露使了个眼色,后者上前把花梨木大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虎头,抱了出去。
并顺手关上了房门。
烛光摇曳,人影成双。
良辰美时
子时中。
猫儿偎在陈初怀里,手里却捧了一块芝麻糕,像只小松鼠似的送到嘴边小口却高频的咀嚼着。
猫儿不算贪吃,但方才陈初说,在东京时帮她买了这小零嘴,猫儿便忍不住了这芝麻糕是她小时最爱吃的东西。
如今她甚也不缺,反倒是这种处处透着心思的小礼物,让她开心不已。
“官人,那聂家长房病故,留下遗孀带了一女一子,二房三房觊觎长房产业。我与蔡姐姐找聂家遗孀管氏时,她听说我们有意收购她家炭场,未做犹豫便答应下来。”
猫儿吃完芝麻糕,把陈初的胳膊拉到自己脑后,用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枕了,这才细声道。
“如今‘蔡姐姐’叫的口顺,你俩不闹了?”陈初笑着伸手粘走了猫儿嘴角残留的一粒芝麻,送进了自己口中。
见此,猫儿随手拿了床头的帕子想擦擦嘴,却忽然想起这帕子刚才擦了。旁的地方,赶忙丢下,用手随便抹了一把,这才道:“她年纪比我大嘛,反正早晚是咱家人,闹来闹去净让外人看笑话,有甚好闹的。”
“我猫儿大气”
陈初呵呵一笑,又道:“大郎便是因此认识了聂家小娘?”
“嗯,说起来,我从未见过大郎对女子这般上心呢,当日见了,便央我去聂家说和”
“哦?”陈初不由一笑,很遗憾没看见整日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大郎,掉入爱河时是何等蠢样。
随即,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,“对了,那徐家的徐。”
“徐贞儿?”
“对,她没再闹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