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开始听说大郎和聂容儿订亲后,来我这里哭了一场,现下杨、徐两家已议好了。”
“议好了?”
“嗯,待大郎成亲后,徐贞儿进杨家做妾”
“我今日见那聂家小娘,柔柔弱弱,年岁好像也不大。那徐贞儿却是个有心思的女人,以后他家怕是要热闹了”
“年岁不大,总会长大的吧。我嫁给官人时,也算不得大,却也未怕过蔡姐姐。”
“说别家呢,咋又扯到咱家了。”
“哼~”猫儿轻恼薄嗔,转头在陈初肩头不疼不痒的咬了一口,以示惩戒,随后才悠悠道:“贞儿也怪不到别人,当初给她说好的亲事,却嫌弃大郎家世。后来大郎得势,又上赶着跑来蔡州随随便便给了身子
如此行径,能得来大郎尊重才怪哩。她不愿与大郎守贫寒,大郎又怎甘心给她富贵。”
“还是我家猫儿好,当初没嫌弃我这个小叫花子。”
“有甚好嫌弃的,那时的猫儿也是个小叫花婆”
“嘿嘿,娘子吃了芝麻糕,又有力气了吧?”
“。,官人又要干嘛?”
“嗯!”
“不是!我是说。”
“说什么说,日后再说。”
翌日。
春睡迟迟。
猫儿起床后,梳洗停当。
安置那么多亲戚,须得几日好忙,出门前,猫儿又是挠咯吱窝,又是捏鼻子,终于把陈初闹醒。
“官人,起床啦,今日若无事,莫忘去趟真阳县看望蔡姐姐一趟。”
“噫。只一月没见,你俩处的这般亲密了?”陈初揉着惺忪睡眼奇怪道。
猫儿不知怎地,蓦然想起今冬在留守司官衙值房那晚,不由俏脸一红,却道:“你以为蔡姐姐不知晓你昨日回来么?她故意不来接你,便是等着你去看她,炭场那边很辛苦的,她骨子里骄傲着呢,做了许多事又不愿邀功,却也想让你亲眼去看看她的劳动成果”
猫儿把蔡婳的行为动机分析的头头是道,最后还补充道:“你若不去,肯定惹她生气,你若去了,她嘴上或许只说一句‘你这小狗还算有良心’,但心里定然欢喜。”
“猫儿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?”
“她是女子,猫儿也是女子,她心里想什么,我自然比官人清楚。还有,昨日你买与我芝麻糕,我分出了一些,官人也带去,就说专门从东京城买来给她的。”
“呃”
当日,陈初先去了趟留守司官衙,处理了几件积压的当紧事,于中午带亲兵去往真阳县。
黄昏时分,抵达真阳驾马岭炭场。
已提前得了消息的蔡婳,面朝夕阳站在炭场门外。
炭场环境,黑灰弥散,尘埃飞扬。
妖冶面庞上蒙了一层灰尘,使的白嫩脸蛋暗沉了不少。
蔡婳背负双手,仰头打量马背上愈发威武的少年,随即翘起嘴角一笑,“算你这小狗还有良心”
“。”
见面第一句,竟跟猫儿猜的一字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