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白忽然扭捏了起来。
二十八日。
李魁发狠道,靳太平知道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稍稍思索后却道:“今晚让弟兄们继续打造云梯,明日伱我各率本部,分别从东西两侧同时攻寨,破了范家圩后,取了粮草速速退往寿州。如今之局,那蔡州陈初摆明了要逼咱决战,咱们万万不可被他牵着鼻子走。”
今日他们去上颖南侦查敌情,遇到对方游哨,撤退时老白挨了对方一箭。
这老白,真是个戏精!
“少拍马屁。”陈初笑了笑,又道:“如今上颖县南部怎样?”
当晚亥时。
眼瞅快攀到了墙头,兜头浇下一锅滚烫金汁。
一声声惨叫后,乱军纷纷跌落。
骚包又现眼。
若还由颍州官吏、颍州留守司坐镇颍州,陈初前脚离开,后脚‘战时配给制’大概率会取消。
“嘿嘿,那俺直说了啊东家,俺今年都二十有七了,回家冷锅冷灶的,连个知冷知热的人儿都没,东家能不能请令人给俺。说个婆娘啊。”
这老白,真能!
那厢,陈初根据今日白毛鼠等人和乱军游哨接触后的情形,得出结论,“这么说,如今乱军战力有所提升了。”
躲过冷箭,小伙不由大怒,伸手从伴当手中抓过自己雕花弓,边朝墙下射来暗箭的位置喝骂道:“狗日哩王八孙,敢使暗箭射爷爷!”
唤两人进了营,却见白毛鼠肩胛骨上还斜斜插着一羽箭矢。
小伙如同罗唣老妇一般,口中兀自嘟囔的同时,却已连续射出三箭,弓弦每响一声,墙下必有贼人倒地毙命。
靳太平闻言,皱眉不语。
近日来,上颖南部能打下的庄子都打下了,剩下的就是范家圩这种墙高地广的圩子。
七月下旬,官军将他们逼入上颖县后,便在中北部聚拢百姓结成大寨,步步为营,向南推进村堡之法,逐渐蚕食乱军活动空间。
便是想要退往寿州,也需先打下几个大圩补给粮草。
陈初抵达上颖县的第一件事,便是把分散于各处小村圩的百姓暂时迁往圩墙厚高的大庄。
圩墙外,十数架云梯之上,一伙衣着各异的乱军口衔利刃,双手双脚快速交替,蚁附而上。
不由他恨的牙痒痒。
见小伙勇武,守寨青壮登时发出一阵欢呼。
这么一来,每隔十里八里便有一处的大圩,通常能聚集数百名青壮,乱军破圩的难度大大增加。
旁边的靳太平没作任何回应,这种狠话,完全没意义。
“李将军,若今明两日范家圩再不破,咱们便不可迁延了,需趁早退去。”忧心忡忡的靳太平道。
至于廖思义、独臂吴德高等人,暂且羁押在官舍留在颍州的陈景安还在和范恭知扯皮。
“那范家圩的东家叫甚?”陈初不由问了一句。
白毛鼠打听的倒是清楚,“回东家,范家圩的族长名为范颜,在当地倒也有乐善好施的名声。不过,此次乱兵过境,负责调度、指挥范家圩各项事宜的却是范家的女婿,据说此人原籍山东路济南府,名叫辛弃疾。”
“哦”
陈初随口应了一声,突然一激灵,“辛辛什么来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