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保命再说,至于如何捉拿这帮胆大包天的贼人,明日再说!
陈初扫视一番后,却摆了摆手
这动作,犹如号令,史家兄弟、大宝剑等人若离弦之箭一般,冲了上去。
百余士绅官员,已成待宰羔羊。
富丽堂皇的罗家花厅内,顿作修罗场
凄厉惨嚎求饶声不绝于耳,有人欲做困兽之斗,有人跪地求饶,却统统是无用功。
也有些人,慌乱中躲进茅房、藏在了柜中
不足百息,厅内惨叫哀嚎渐渐平息。
史五郎手持滴血利刃,在内外三间的花厅内搜索漏网之鱼。
掀开一处帷幔,却见两人紧贴着躲在墙角史五郎一眼看见两人头上的大红绢花,随手再一扯,将帷幔拉回原处,遮住了二人身形。
史小七,在搜索一处盛放酒具的柜子时,发现一名面目俊逸的中年人蜷着身子抱着膝盖藏在里头
那人吓得一脸煞白,却还是挤出一丝笑容,低声道:“自己人”
史小七有点犯迷糊今日,王爷给他们看了那绢花模样,这人头上的花,却不是大红色,而是绯红色。
应是褪色了!
史小七得了一个合理解释,对那人低声道:“看你吓得。王爷早已交代了,藏好吧,没事!”
说罢,七郎重新关上了柜子。
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陈伯康,只觉自己心跳犹如擂鼓却也终于确定了一事。
‘王爷!’
子时初。
陈初叫停了搜索。今日参宴的自己人不止彭、汪二人,但也不能只留下他们,那样为免太过招眼,需留些和淮北无关的人士才更好掩饰。
这边,暂时无人理会的罗金义竟然还没断气,拖着半截身子,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脏污血迹,看那行进路线,是想爬到不远处的胡榻下,以此藏匿身形。
要么说祸害遗千年呢,这货生命力还真顽强!
陈初往旁边挪了两步,好让开罗金义前进的道路
快速打扫好战场,史老大上前抱拳道:“可撤了。”
陈初点点头,旁边正用破布擦拭衣襟的大宝剑却忽道:“请东家帮我留几字!”
陈初看了看大宝剑,马上猜到了对方想写什么。
血海深仇,大宝剑不但要报,还要让仇人知道,自己回来了!
这等场合,陈初也懒得研墨,直接抓上一支专写大字的斗笔,蘸了蘸罗金义身下的血水,跳上案几,在那副长约丈余的描金大‘夀’字上,唰唰唰写下一行大字。
虽经多年练习,陈初的字迹也绝谈不上漂亮。
可这手连笔字体狷狂无矩,佐以鲜血写就一股彪悍血腥气,扑面而来。
观之令人胆寒
‘斩尽天下恶绅贪吏!杀人者,大江剑何幻锋!’
三月十三午夜,霍丘大火,焚毁庄稼七千余亩。
同夜,前淮东二十八路绿林首领何幻锋血洗罗家大宅。
罗家满门男丁无一活口。
适逢罗员外大寿,贺寿乡绅、官员身死九十七人。
一夜之间,沿江士绅几乎一扫而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