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嘉柔忽又折身,吹熄了桌案、条案上的牛油烛,甚至连起夜照明的宫灯都捻灭后,才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坐在了床沿。
接着,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退衣轻响。
少倾,赤条条的嘉柔趁黑爬上床,钻进了被窝。
仅仅是两人的身子挨到了,嘉柔瞬间如同冻僵的鱼一般,浑身绷紧。
“殿下?”
“唔,上上回本宫吃醉了酒,不记得该怎做了。”
“我可以教殿下。”
“等一下!”
“怎了?”
“楚王,以后以后私下无人时,不必称呼殿下了。”
“那叫你甚?”
“可以叫叫我,叫我兔丑儿”
“哈哈,兔丑儿?哈哈哈。”
“你莫笑嘛。幼时,我前头有一兄一姐都早早夭折,娘亲担心我养不活,才起了贱名。旁人都不知晓呢,我说与楚王听,楚王却还笑我。”
被窝里,嘉柔渐渐放松,却因被陈初笑话了乳名而有些不高兴。
“嘉柔不丑,‘丑’字就省了吧,以后直喊兔儿便是了。”
“只要不喊殿下就成。”
“那私下时,你也无需喊我楚王了。”
“那喊甚?”
“随你。”
“那我喊你爱卿成不成?”
“爱卿?哈哈哈。兔儿摄政还上瘾了啊?”
“。你若不喜欢,那便算了。”
“随你。”
这一晚,两人直聊到子时梆子声响,才改换了另一个项目。
尽管在聊天过程中嘉柔已逐渐放松下来,但真的到了兵临城下之际,依然有些紧张。
不过,度过短暂的生涩后,便是极度的欢愉。
比起上次醉酒后的稀里糊涂,这次美妙多了。
翌日,卯时。
趁天色未亮之时,陈初起床出宫。
独自留在寝殿内的嘉柔懒懒趴在床上,一根手指都不想动。
仍飘飘悠悠在空中晃荡的魂儿,尚未完全归位哩。
一切都很美,唯一让嘉柔有点不开心的便是紧要关头,爱卿却拔剑而出,洒在了后背上。
她还想着日后能诞下男婴接管大齐江山呢
卯时二刻,往常这个时辰,嘉柔早已起床梳洗准备上朝了。
即便知道昨晚楚王留宿宫禁,蔻芸依然尽职尽责的扣响了房门,“殿下,该上朝了”
静待几息,却不听房内回答,就在蔻芸准备再喊一次时,里头终于传来了嘉柔弱弱的回应,“去前头知会黄公公一声,今日本宫身子不适,辍朝一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