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侬有了?我才回来一个多月啊”
陈初一脸惊讶。自打从辽东回来,先迎铁胆入门,后来又要安抚嘉柔,陈初只陪过玉侬一晚。
他诧异的是,他和玉侬的效率。
可猫儿见他这模样,却吓了一跳,连忙替玉侬解释道:“官人莫非忘了?你是腊月二十回府的,当晚后半夜,你去了夕园呀!我房里有册子,都记着呢。”
“册子?你记这些作甚?”
“。”
猫儿微微一窘,却还是照实道:“家里人多了,若官人某天吃醉了酒,忘了。忘了与谁行房,待日后人家有了身孕,可就说不清了。”
后宫之中,记录君王留宿何处的册子,又叫彤史。
彤史的作用,除了猫儿说的那些,还有一项功能,便是保持皇家血脉的纯正。
这些事,都是猫儿从嘉柔那里打听来的。
看来,虽猫儿嘴上不说,但早已开始学习着如何做那后宫之主了。
少倾,两人入了夕园。
夕园内的丫鬟婆子似乎知晓王爷今晚会过来,已早早等在了楼下。
陈初刚进院子,那守在楼下的丫鬟便喊道:“见过王爷、王妃。”
像是得了信号,本来挺安静的楼上,马上响起‘呕~呕~’的干哕声。
陈初不由和猫儿对视一眼,各自一脸好笑模样。楼上那位,真是个小戏精,唯恐陈初不晓得她怀胎辛苦一般。
拾阶而上,进了屋。
“呕~呕~”
正趴在床边对着盥桶干呕的玉侬,这才有气无力的抬起头,病入膏肓似得哼唧道:“王爷来了呀。”
“玉侬这是怎了?可是身体不适?请王女医诊治了没?”
猫儿看着同样戏精附体的官人,强忍笑意。
玉侬靠在床上,忽闪着又长又卷的睫毛,鹅蛋脸上略带羞意,黏黏糯糯道:“没事的,今日我略有不适,请王女医看诊,王女医说。说我又怀了宝宝。”
“哎呀!”
陈初满脸惊喜,一屁股坐在了玉侬的床边,握着玉侬的手直道:“我说今早出门时,怎有喜鹊在叫,原来是玉侬又要为我家添口了!哎,却又要害我玉侬十月辛苦了。”
啧啧啧,情绪价值拉满。
玉侬见陈初担忧,忙劝慰道:“公子莫担心,奴奴都生过娆儿了,这回更有经验了!公子放宽心,等着看奴奴的吧。”
“哈哈哈”
陈初被逗的大笑,就连一旁伺候的秦妈妈也没忍住露出了笑容。
夕园外。
刚刚从相府回来的蔡婳,前往猫儿的院子时露出此处,忽听遥遥传来那道爽朗大笑,细问才知,陈初此刻就在此间,便调头去了夕园。
蔡婳进屋时,屋内一片欢声笑语,而她,却眼眶泛红,眼睑微肿,一看就是刚刚哭了一场。
猫儿尚不知发生了何事,不由主动握了蔡婳冰冰凉的手,低声道:“你怎了?”
此刻再度体会被众人环绕、安全感爆棚的玉侬自然也看出了蔡婳异样,也道:“蔡姐姐,你怎了?谁欺负你了么?奴奴帮你报。”
想说帮蔡婳报仇的玉侬忽然意识到,若有人能将蔡婳欺负哭,那自己肯定没对方厉害,于是当即改口道:“谁欺负蔡姐姐了,让公子给你报仇。”
陈初却猜到了蔡婳为何红着眼睛,不由道:“婳儿见过岳丈了?”
蔡婳点点头,眼睛再度泛红。
今晚,相府内不但有爹娘在,大兄蔡赟为了赶上妹夫的登基,特意来了东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