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维廉松开了揽着王义礼的手。他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房间中央,视线终于落在自己特意去买的牛肉拌粉上。
他摸出了钥匙,打开录音室的门,把手机塞回了王义礼的口袋里。
王义礼看了他一眼,跑出了门。
无故旷工大半天,陈才明给王义礼记了严重警告。
下午王义礼工作到一半忽然胃痛才想起来自己有两餐饭都没吃。他下楼,去街对过的餐室点了份牛腩饭。
王义礼摁亮手机,发现叶维廉把他的锁屏壁纸换成了自己的照片。屏幕上的叶维廉好像才十七八岁,坐在异国的海边,穿简单的条纹t恤,笑着朝镜头举起双手。
王义礼把手机反扣在了桌上,继续低头吃饭。
那天傍晚,叶维廉开了一个多钟头车,去疗养院看望曾姝。这几年曾姝的头发养得越来越长,披落在身上,叶维廉常笑她说:“你好像莴苣姑娘,头发可以做梯子用了。”
曾姝近来气色好了一点,坐在房间的落地窗边,安静地喝茶。
叶维廉过去抱住她的腰。曾姝抚了抚叶维廉的头发,问:“今天怎么有空过来?”
叶维廉不说话,他把头埋在曾姝胸口。过了半晌,他忽然说:“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,每时每刻都很想他。我不想见不到他。”
“那你就去见他啊。”曾姝小声说。
“他说他讨厌我。”
曾姝继续顺着叶维廉的头发,说:“我也很讨厌叶世齐,十分地讨厌他,但同时爱他。他拿走了我所有的东西,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但教给我什么是爱情。活到这把年纪,我才发觉,这个世界上的爱其实是要得到爱才能反刍爱,才会去爱别人。”
叶维廉抬头看向曾姝,曾姝:“我想他给过你爱了,所以叫我个仔同时学会了爱。”
第19章
王义礼放工,和几个大学警校的同学约了在旺角一带聚餐。
这几天天气十分热,洒水车来来回回两趟。王义礼盯着朝地铁站涌过去的人潮发呆。他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那样,话少,又不爱笑,只是坐在一边安静听其他人谈天吹水。
毕业近五年,基本上的同学都已成家。有也在警务处当差的,也有转业做些其他产业。
坐王义礼身边的顾家谦近来已经把安保公司开到内地去。他靠了靠王义礼的肩,问说:“那个,叶维廉没跟你来啊?”
王义礼愣了愣,说:“我跟他,不是那种关系。”
顾家谦摁了下王义礼的手机,锁屏又出现叶维廉的脸。王义礼立刻拿过手机,塞进口袋里,说:“忘记换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