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家谦了然地哦了一声,说:“是分手了哦。”
王义礼懒得再解释,他喝了口酒,又去看外面的街道。天色慢慢暗下去,对过商贸大楼门口摆几个热气球横幅,写得什么看不清楚,进进出出的人挤在横幅边上合影,王义礼眯起眼睛,忽然看到站在街对面等红灯的人。那个人手里夹一只烟,百无聊赖地看着商厦的led电子屏广告。
王义礼站起身,跑了出去。
他没想过会在这天遇到梁诚。王义礼递了只烟给梁诚,两个人站在旺角一间小咖啡馆门口吸烟。
梁诚笑笑说:“王sir,你跟我站在一起不太合适。”
王义礼不响,梁诚这几年变化很大,身上多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场,很复杂。王义礼盯着他颈间的纹身看,中间还能看到一条十分骇人的疤痕的印子。
王义礼说:“又不是要抓你,也不是要问你套情报。今天正好,在和家谦他们聚餐。你怎么样?”
梁诚朝天空呼了口烟,说:“我一个古惑仔,能怎么样。明天不死就行。”他自嘲地笑笑。
王义礼忽然激动地说:“那你为什么要跟着龙天,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。”
梁诚不响,王义礼也沉默了下来。他们靠在咖啡吧门口,安静地吸烟。过了一会儿,梁诚说:“要不要去喝一杯。”
他们去了一间安静些的酒吧。已经有四五年没有正面打过交道了,王义礼几乎不知道要和梁诚说什么。从前,他以为梁诚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契合的人,他最亲密的初恋。
他们闷头喝了很多酒,一起出了酒馆。梁诚低头又点了只烟。他刚要说什么,王义礼忽然笑着说:“对面有卖草莓冻奶茶,要不要?”
梁诚也笑起来,他说:“你从前真的要逗很久才会笑一笑,我当时想,除了我受的了你,怎么可能还有人受的了你啊王sir。”
王义礼忍不住又笑了,他忽然想到叶维廉点着他的脸,叫道:“你到底会不会笑啊,臭海狮。”
他夹着烟转了半个头,看到街对过,叶维廉就真的抱胸靠在车边看他。他们四目相对了一会儿。梁诚问:“怎么啊?”
王义礼低下头说:“没什么。”
那晚,他打了车回家,出电梯间,声控灯响,就看到叶维廉站在门边等他。王义礼说:“你跟踪我?”
叶维廉不响,他问王义礼:“晚上和你喝酒那个男人是谁?”
王义礼没说话,顾自己开了门。叶维廉继续问:“是你的前度?”
“你要和他和好吗?”叶维廉跟进了王义礼的屋企。
他忽然叫道:“王义礼,你不准和他和好。”叶维廉死死抱住王义礼不放,他把头搁在王义礼肩头,声音有点抖起来:“对不起,王义礼,我再说一次对不起行不行?我以后都不和你说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