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这一间不如主殿高轩,也没有壁画,里面的东西一半被沙子埋了,一半被搅得一团乱,看不清本来面目——这是昨日古纳逃命时的功劳。
两人一面竖起耳朵,随时注意漠狼的动静,一面细细翻找,却没有找到半点食物的影子。
古纳的时候一连闯了好几间屋子,两人一路找过去,以及各种形制的乐器和面具,大约都是祭神时用的。
还找到一些衣物,谢陟厘才拿起来,衣裳便碎了。
谢陟厘:“……”
衣服都烂成了这样,食物还有指望吗?
没多久便来到了古纳昨日掉进来的间屋子,搜寻一番依旧无果后,谢陟厘发现古纳盯着那扇房门。
“那日我原本是往那边走的。”古纳沉声道,“但一打开门就看到了漠狼。”
谢陟厘不由也盯着那扇门咽了口口水,好像下一瞬漠狼就会撞开门闯进来似的。
——可如果止步于此,无功而返,他们就也一样会死。
谢陟厘咬了咬牙,上前打开了门。
烛光照亮门内,这间屋子没有被破坏,还保持着原来的样貌,有榻有毡垫,像是一间卧房,窗子朝外头开着,像是等着主人归来关上一般。
谢陟厘向窗口走去。
古纳紧紧握着刀,跟在谢陟厘的身后,忍不住道:“看不出来,你胆子真是——”
一声浑重的咆哮传来,窗子“吱呀”一声响,一团巨大的黑影扑过来。
是狼嚎!
谢陟厘急步转身,却发现古纳比她更快一步,在她前面蹿出了门外,“砰”地一声栓上了房门。
谢陟厘扑到了门上,漠狼已经凌空扑下,野兽特有的腥味扑鼻而来。
风煊睁开眼睛便看到一把刀。
刀很小,是北狄人随身带着割肉所用,但再小的刀依然是刀,依然可以要人的命。
风煊就地一个滚身,萨珠的刀刺入了黄沙中。
“我要……杀了你……杀了你,我就可以回到部族了……”
萨珠额头全是冷汗,腿上的疼痛让她醒得比风煊早,可若能再早上片刻就好了,在风煊醒来之前,她就可以一刀割断他的喉咙。
她和索文措只是未婚夫妻,本来索文措一死,她便和索文部族没有任何关系,可古纳偏偏要她跟着索文部族走。
她无法反抗古纳的威严,但有一个法子可以让她重获自由——那就是替索文措报仇,用仇人的血祭奠索文措的在天之灵。
下一瞬风煊扼住了她的咽喉,夺下了她手里的刀,刀锋逼到她的脸上:“谢陟厘和古纳呢?”
“她和我哥去找食物了……”
下一瞬,古纳从裂缝中冲了进来,抬起桌案便堵住裂缝,铁枪立即顶上,动作一气呵成。
风煊看着他惊魂未定的面孔,脑子里嗡嗡作响,“谢陟厘呢?”
“她……”古纳喘息未定,惊恐地看着被他掐在手里的萨珠,哪里敢说出真相?
可只这一个字的功夫,风煊已经猜到了那个最恐怖的可能性,他重重地扔开了萨珠,拿起铁枪,踹开桌案,冲了出去。
“漠狼在外面!”古纳的声音在后面道,“你这是找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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