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科圣手不是说笑的,若没点本事,哪个敢看妇科?!尤其是生孩子的妇科,看的不好,产妇生孩子生死了,就赔进去了。
马大夫也是拿出毕生的本事了。
张兴柱也愁不了外面的事了,在产房外打转转,见张恒还在堂屋里嚎,骂道:“你闭嘴!是你他娘的生孩子么?!”
张恒开始呜呜的小声嘟囔。
马大夫在那煎药,都想笑,不过还是忍着。
张恒和赵显来到衙门外打听,只听到钱家在喊冤,什么冤枉,什么王安福母子二人一心,这是想整死他钱家呐,张家老太这是深恨小钱氏,现在是借机报复来了,什么脏水都往钱家泼……
二人听着话是不像话,但心中也明白,这母子同心的话都骂出来了,母子联手的话都放出来了,再告王安福不孝也绝不能成立了。
二人首先都松了一口气,只要不孝罪告不成,便与张家母子二人的关系不大了,至于杀妻案是真是假,就慢慢掰扯吧。
赵显小声的道:“老太太还是厉害。这算是掰回来了。要不然明天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。”
张强道:“姑奶奶就是这样的。力挽狂澜。家里的顶梁柱。若是没姑奶奶,表叔怕是要受累了!”
赵显点头,道:“我还得回家去告诉妹妹一声,这孩子从小心思重,现在不知道情况,还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。”
“你快去。”张强道:“我在这,有事我去送信。”
“要用赵家人手,只管来说一声。”赵显还是不放心,道:“我去去再来。”
张强送他走了,便往衙门里去了,去扶着张融融。
张融融像一颗苍松,站在衙门里是半点都不露怯。
县太爷要将钱家人都先揖押,钱家人也都怕了,说他们不是罪人,咋就能被关狱里呢,今天也关过一回了,是刚刚再提出来的,他们也知道狱里的这破条件了,说实话,县衙都不咋样,更何况是狱里,是真没来得及修缮,破败的甚至都不如村里条件好的人家的猪圈。然后又说了,现在等判案,好歹等犯人到了,要关,这张老太也得一并关起来。
县太爷都被气乐了,道:“你们钱家是苦主,她也是苦主,可是,她不是被告,你们也是被告,甚至还是嫌疑人。这么大的案子,众口一词,总能有审出来的时候。本县不仅要关你们,还要分开关,分开审,个个突破,一旦口供对不上,还要打板子……来人!”
衙役上前道:“大人吩咐……”
“分开关押,狱中若不够的,先关在县衙,一切等王安福押来了再审!”县太爷微怒道。
“是!”虎狼一般的平时无害如笑面虎的衙役上前把钱家人一拖,赶紧的关起来了。
县太爷回后衙去了。师爷对张融融道:“劳老人家先回家,只听衙门差遣问审再来。”
“但凭县太爷吩咐。”张融融福了一礼,扶着张强回家去了。
她知道,若不是与县衙有之前的交情,她也是要被关押的,顶多是不那么受罪罢了。
张强出了衙门,见众人看热闹的围上来,便忙拦在张融融身边护着她回家,待到无人处,张强才忧心的道:“姑奶奶,这……”
张融融拍拍他的手,道:“别担心。若无我出面,衙门里没有证词,又不能确认死者,案子并不好判,反而作难。现在我有出面,钱家也是被告,只要能审,总能突破。一个一个的审,若有破绽,一定能对得上!”
张强点头,心乱如麻,道:“……真的是钱家与小钱氏串通吗?!”
“未必啊,可能是王安福这年前后把钱家逼狠了,把钱家逼恨了,想借机弄死他……”张融融道:“死者也未必一定是小钱氏。”
张强愕然不已,良久道:“……人心……真坏!”
这钱家怕是要弄死王安福啊。诬告之罪,怕是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
等回了家,陶氏正在嚎着生娃呢,当下也顾不得说衙门里的事了,以她生的事为大。
都是生死大事儿。
孩子降生是大事儿,而且是喜事儿。
人死为丧,也是大事儿。这里面,虽悲喜不一,但却是同等级的大事,重事!
一个家庭怎么样,考察他们家的人品,只看他们家怎么看待生死,怎么办生死大事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一二来了。若是对丧事,与喜事都马马虎虎,这种人家可千万别碰。绝对是巨坑!
礼,虽是迂腐,但更多的时候,它代表的是世俗的标准。也是一种对人生和家里的态度。倘若对迎新生,送死丧这样的大事都无所谓,办的狗屎一样的乱,那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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