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头一重,赫连断直接将人拍开,一副被恶心到的模样,“就知道,你存着这般龌龊想法。怎么看怎么不正常……”
温禾趁热又加一把火,一把扯住赫连断的袖子,轻轻晃两下,娇酥着嗓子道:“你要喝人家血,人家没意见,你能不能温柔的对人家,别动不动扔个刀吓人嘛,你的牙不是挺好使的嘛,唇也满火热的嘛……”
“滚。”赫连断压抑的嗓音吼道。
达到目的的温禾,决定再巩固一下,又拽拽赫连的玄袖,“人家都对你告白了,你还这样对人家……”
“滚。马上。”赫连断舌尖舔舐下牙尖,暴躁吼道。
温禾不忘挤出几滴眼泪,掩面而逃。
离归息殿好一段距离,温禾方气喘吁吁停下,最后斜倚至一株花枝蕤蕤的桐树下。
花铃随之吁一口长气,“小主,你这半真半假,捕风捉影的一番说辞,我差点信了。”
温禾拿袖子扇风,揩着满额汗珠,“别说你,我说着说着自己都差点信了,好在成功挽救了自个儿一盆血。”
归息殿内,赫连断于黑晶地砖之上走来走去,灯烛将身影拉长,更显得他异常烦躁不安。
蒜苗为了一盆血,倒是拼。
他明知她又再飙演技,耍花腔,可他竟然有些莫名期待,她那一番胡诌里多少含一点真。
他为自己的自欺欺人而暴躁,为蒜苗露骨香艳的话而不耻。
更可耻的是,他居然有些享受蒜苗的虚与委蛇,甚至对他的那点轻薄。
这让他更添烦躁。
刚巧,两只倒霉催的嗜血鸦,打窗前展翅掠过。
赫连断大掌一挥,嘶叫声中,血鸦碎成齑粉。
赫连断:“烦。”
—
头顶桐花簌簌而动,转瞬间桐树内飘出个言笑晏晏的公子。
“小水仙,你竟回来了。”
思筠手持一枝桐花,继而道:“不知,是自愿回来的,还是被赫连君主逮了回来。”
温禾随手揪掉对方手中花枝上的一朵桐花瓣,“你看我的样子,像是自愿回来的么。”
思筠仔细打量几眼,沉吟道:“瞧你颊侧红晕,春水润眸,不像是不情愿的样子。”
“我是跑成这样的,方才你没看见我一路跑过来么。”温禾炸毛解释。
思筠再笑笑,“传闻赫连君主宠你,倒也不假,私自出逃被逮回来,竟毫发无损,竟还能四处晃悠。”
温禾怎么听怎么别扭,“你可别忘了自己的根,你是花界之人,并非魔界。还有,你上次可没说,逃离魔阴王朝的那道小门,有幻蟒守着,我差点被蟒蛇给吞了。”
“我从未想过离开这,自然未曾关注出逃暗门处的动静。不过,三千年前,确实没有幻蟒看守。对了,你没出卖我吧,君上若追究起来,你可别说那逃亡路线,是我指给你的。”
温禾肚子的坏水往外冒,“嘿嘿,你以后若乖乖听话,这事我就不告诉赫连断。”
思筠:“……我好像救了个白眼狼。”
“我这不被逮回来了,算你没救成。”温禾赖皮道。
魔界的地盘,最好能培养几个亲信,日后好办事。
温禾忽略心底的罪恶感,负手,眯眸,揣摩反叛大佬的五官表情,冷着嗓音道:“日后,你就是我小弟了,你若衷心,我自不会亏待了你。”
思筠抬袖,拿掌中花枝拍了拍水仙的头,“跟在魔头身边,好的没学会,威胁人倒学了七八成。”
温禾气恼,捂头呲牙道:“你怎么一点不怕,你把柄在我手里。”
思筠转着手中桐花,“你可知,为何人人惧怕赫连断。他浑身透出的肃冷杀意,是打骨头缝里散出的,让人不寒而栗。而你呢,即便扮恶,连毛孔内皆透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