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首之人,对着郁子幽行了一礼,“我等是君后请来为子幽姑娘奏乐助兴的魔界音修七杰,祝子幽姑娘欣赏愉快。”
言罢,腮帮子一鼓,对着金唢呐一通高亢嘹亮的吹奏。
音修七杰先是个人才艺表演,再是七唢呐联奏,整整吹奏一晚。
吹得无言殿百花凋零,门窗打颤,吹得宫女耳膜出血,腿脚发软,吹得墙垣三颗树掉光了叶子,吹得院中的战马撒蹄子长鸣,好不悲惨。
待唢呐七杰走的不见影,郁子幽只觉耳膜嗡嗡一片,险些要失聪。
整个宫苑的丫鬟早已瘫倒一片,口吐白沫,唯有冰心蹲在一角,擦着耳廓淌下的鲜血,郁子幽揉揉快要疼炸的太阳穴,牙齿咬得咯吱响,“欺人太甚,欺人太甚。”
归息殿的小厢房,挤着四个同门花,听着昨夜传来的震天唢呐声,四人往床榻上笑滚了一整夜。
此处离无言宫颇远,竟听得耳朵疼,不知身在无言殿的郁子幽是怎么熬下来的。
草三简直要笑吐了,竖起大拇指夸赞温禾,“苗宝,还是你有主意。”
杜棉棉抹掉眼角笑泪,“哎呦不行了,我笑了一晚上,笑得我肠子抽筋了。”
温禾瞧着一脸纠结的念奴,“念奴,你怎么了?”
念奴:“我现下脑子里全是叭叭叭唢呐声。”
四人又笑开,温禾手掌一摊,一个袖珍小瓷瓶横在掌心,“此乃千虫百蚁痒痒粉,今日我们去砸无言宫时,趁机洒到郁子幽的被枕上,再送她一宿折磨。”
三人异口同声:“高,实在是高。”
温禾跳上床榻,拉开锦被,“笑了一晚上,我们赶紧养养神,待睡醒了,接着去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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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连断迈入无言宫殿门,瞧见往日养在宫苑的几匹战马蔫头巴脑、倒卧墙根,比连着鏖战七天七夜还要萎靡。
看来是被昨晚的唢呐声折磨至此。
蒜苗竟请了魔阴王朝音修七杰来祸祸人,这株蒜苗果然天生作精祸人的好苗。
如此阴险的招,唯她想得出来。
无言殿的婢子个个蔫了吧唧,印堂发灰、眼尾发黑。
冰心瞧见赫连断走来,揉着黑眼圈,跪地替主子诉苦。
郁子幽打砸得光秃秃的殿内走出,往日精致眉眼揉上疲惫,面成菜色。
赫连断笑道:“本君可护你性命,但若蒜苗折腾你,本君管不了,本君惹不起她,紫莲你且忍忍。”
郁子幽胸口又攒出一口闷气,隐去眸底阴戾之色,只道:“君后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,才如此寻我的茬。君后似乎认为我欲勾引君上,君上何不向君后解释清楚,好让我少受些罪。”
赫连断心情颇悦,“本君解释了,可她不听。她确实心底憋着火,再说你毕竟夺了她花神之位,她恼恨你是应该的。本君来是为了告诉你。即便君后真惹你受不住了,你亦得忍着。”
“她若砸,你便看着。她若骂,你便听着。她若打,你便受着。她那个人心地善良,被她折腾折腾,待气性消了便罢了。”
郁子幽听得简直要吐血,唇角挤出一丝尬笑,“她打我便受着?岂不被她打死。”
赫连断颔首,“说的有道理,这么着,她打,你可以躲,但不许还手,伤她一根头发丝都不行。”
郁子幽眼睁睁瞧着卷发深袍的君王,潇洒转身,一双长腿迈出无言宫殿门。
他一大早来,就是为了同她说这个。
郁子幽袖下玉指蜷起,力道之大,指甲都嵌进肉里。
她从未见过如温禾赫连断这般不要脸的人,简直绿豆配王八,天生一对。
作者有话要说: 大家能看出来吧,大魔头对蒜苗是真心的,但也真的把蒜苗逼进了火炉,友情提示,后面几章可能不太友好……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