汹涌的情绪自那缝隙涌出,这么多年的压抑,沉重,仇恨,隐忍……
这火还不够大,这缝隙需要更大的缺口。
于是就在那个寂静的巷子里,赵奉安靠坐在车厢中,独自喝了一杯又一杯,直到所有冰封都被融化殆尽,所有情绪挥发散尽后,虚空中只剩下一张明媚灵动的笑颜。
他心中空得厉害,想她想得心都疼,扔下酒杯,他让温铮继续驾车回府,越快越好。
昨夜一整晚,他只想把她揉进骨血,汲取她的柔软和温暖填满自己空荡荡的心。
“奉安,昨夜你怎么会喝醉了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耳边娇媚声音让赵奉安回过神,他低头看着软绵绵卧在自己怀中的宋宛儿,面容娇艳,神态慵懒,赵奉安眸色渐深,手指摩挲着她雪白细腻的肩头,声音低沉:“无事,不过和温铮喝了一杯。”
“哦。”宋宛儿似是不在意的应了声,又说:“我倒是听说秦应前天夜里自尽了,还以为跟这件事有关系呢。”
赵奉安沉默片刻,反问道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又是这样似是而非的回答,宋宛儿缓缓垂眸。
红纱床幔依然阖着,窗外天光隐隐透进来,将床帏内渲染得朦胧。
宋宛儿依旧在他怀中,亲密无间的拥抱,可她却清楚感受到,二人之间的旖旎已经消散殆尽,只余戒备和沉闷。
“没什么,我随便乱说的。”宋宛儿笑了笑,从他怀中起来,抬臂将床幔扯开,明亮光线涌入。
赵奉安睡在床榻外面,宋宛儿想从他身上爬过去到床沿,边问:“你今日不去上值了吗?”
她已经越过大半,却突然被赵奉安却按住了腰,将她重新按回他怀中。赵奉安将脸埋入她肩窝,嗅着她身上的暖香,模糊又坚定说道:“反正晚了,再陪我一会儿。”
说着,赵奉安已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,唇在她颈侧吸吮着,双手亦不老实的动作起来。
宋宛儿手忙脚乱地推着身上沉重的身躯,小声求饶:“不行不行,我身上还疼着呢……”
宋宛儿的拒绝却仿佛刺激到了赵奉安,他动作顿时狠戾,一只手将宋宛儿双手固定住,另一只手扯下刚刚被拉起的床幔,床上重新昏暗下来。
其实刚刚两个人对话时氛围的变化,赵奉安又怎么会感受不到?而让他心慌的,并不是宋宛儿问起秦应的事,而是她竟然不再像之前那般直白坦诚。
最后她轻飘飘的敷衍又若无其事的样子,仿佛在赵奉安心中点了一把闷火,焦灼地同时,还有种失去了控制的恐慌。
她也会对自己虚与委蛇了吗?
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来证明她还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,又怎么能容忍她丝毫的拒绝?
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□□,宋宛儿最终受不住,只能任赵奉安予取予求,而她柔顺乖巧的样子亦安抚了赵奉安的焦躁。
当一切平复后,宋宛儿真的恼了,冷着小脸不搭理赵奉安。
赵奉安心情却明显好转,他吩咐人提了温水进来,想抱着宋宛儿去洗漱,又被她嗔怪地拍开了手。
赵奉安也不以为意,看着宋宛儿自己慢慢挪到床边,在站起身时“嘶”一声就要软下去,他早有准备,不顾她抱怨挣扎,上前一步拦腰抱起她,一起迈入浴桶。
温热的水漫过胸口,赵奉安让宋宛儿靠在自己怀里,带着薄茧的大掌轻轻按揉着宋宛儿柔软细腰,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宛儿,还有半月左右,我家在赵国的祖宅就修葺好了,我送你去住一段时间,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