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了紧捏着食盒的手指,景葵鼓了鼓勇气,转身进入内室。
入了内室,他便一直低眉垂首,食盒里的糕点汤药一一摆放至案上后更是急于退出,忽闻榻上人声:“为师可曾教你这般不知礼数?”
景葵心一惊,立在原地镇静了片刻,再次退回:“徒儿知错,不知师尊可还有其他吩咐。”
只听榻边人又唤道:“过来。”
低着脑袋行至榻边,他跪坐而下,听候发落,虽不知师尊可否是因方才失礼一事责他,可今日的气氛似不同于往常,师尊心情似乎欠佳,莫不是那日的事暴露了,故而师尊动怒了?
未再听他发话,景葵心中越发没底,怯生生地抬眸偷觎他,恰好对上那双美眸,他心一惊,忙低头不敢再看。
师尊今日……怎…怎衣冠未整?
端庄雅致的师尊平日里可不是这般,莫不是他当真惹得师尊大为不快,致使师尊受了刺激?
半晌过后,榻上的人依旧不见动静。
好奇心害死葵,景葵忍不住心痒,又偷偷抬头……!
他又惊忙底头,心跳更快了。
师尊他他他…盯着我!肿么办?!
莫慌,敌不动,我不动。
……
要不,动一动?
一指爬上矮案,将那碗汤药往前推了推,景葵低声出言,声若蚊呐:“师尊,药凉了。”
玉熙烟终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,却并未急于喝药,而是吩咐道:“替为师更衣。”
更……更衣!
景葵扑闪了两下睫羽,一时无措,师尊现下这般模样他看一眼都能冒鼻血,更别提替他更衣,坚决不可以!
见他不动,玉熙烟有些失望地将案上那晚汤药推远了些:“你既记恨为师,又何必送这药来。”
记恨?怎会如此!
“师尊,徒儿……”景葵抬头,却见玉熙烟似是倦怠的面庞添了些委屈的神色,他的心倏地一揪,万分懊恼方才的犹豫,深觉自己欺负了他,忙起身抽了木架上的衣物不再解释,便要去为他更衣。
玉熙烟本欲起身,然而他的傻徒一袭长袍掀空而来直接将他罩住,密不透风。
“…………”
未发觉藏在衣物里的那张脸逐渐失去表情,景葵拢着裘袍将他的心肝宝贝美人师尊裹成了一团,而后只顾低着脑袋胡乱地找他的腰封,万不可冻着我的师尊,要穿暖暖哒!
脑袋上的衣物滑落,玉熙烟终于得以透一口气,他低眸看着笨手笨脚在自己腰间摸来摸去的人却不抬头看自己一眼,心中的那撮火,越生越旺,噗呲噗呲往外冒。
那晚不过责了他一句,他竟连着几日不见人,整日往药访居跑,从前倒不曾听闻他与谁亲近,近日却与金以恒那只大咸鱼黏得形影不离,偏偏这金大咸鱼平日温柔起来倒比他更令人亲近,这蠢货莫非得了他的好处便倾赖与他了?
景葵正慌乱无措地寻找师尊系腰封的位置,下颌骨忽然被人捏起,下一刻仰头,空气一凝,他的整颗心都窒住了。
那双诱人的唇瓣近在咫尺,风华绝代的美人正半垂着眼眸俯视自己,眸子里的光渗着些微怒意,带着侵略,迫使他臣服。
一改往日的温润,玉熙烟轻勾唇角,压了愠色,语调有几分肆意的轻佻:“为师的腰,摸得可还顺手?”
作者有话要说:玉熙烟:腰给你摸,不许再往那只大咸鱼那儿跑了!t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