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葵驻在原地仿若未闻,见他不动,玉熙烟语气厉了几分:“为师的话你可听到了?!”
呆滞的人猝然回神,瞧见师尊脖子上刺目的勒痕,听着他粗粝沙哑的嗓音,眼泪如断线的珍珠,模糊了视线,榻上两人如胶似漆,连彼此的衣物也不分你我,他二人就这样交缠了一夜,或是,很多夜,还皆是师尊心甘情愿。
一阵一阵酸涩的泉涌刺激着心房,涌遍了四肢百骸,是酸涩,是妒忌,是心疼,百般滋味堵在心头,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。
师尊的情人……回来了。
他擦着眼泪转身,似是诀别却又万般不舍。
直到景葵出了门又合上门,离朝熠才稍显满意,却依旧不快地问怀里的人:“你叫他在门外候着做什么?听你在我怀里娇喘的声音?”
玉熙烟轻轻推了推挨着自己的人不敢正眼看他,又羞又躁:“你休要胡说。”
离朝熠哼笑一声,语中却带着满满的妒意:“原来他就是你舍命也要相护的小蠢徒,几日不见他,你想得倒是紧。”
“你分明知晓我只对你……”脱口而出的话言至一半,玉熙烟顿住话语懒得与他计较,此二人本为一体,如今却同时出现显然不符合常理,到底哪里出了问题。
“对我什么?”见他许久不接话,似是在发呆,离朝熠捏住他的脸逼问。
思绪被打断,玉熙烟回神,心中愁云纷纷,没了旁人他也没了哄他的耐心,有几分不悦道:“你既知晓我心意,又何须再多问?”
意思便是我只欢喜你?
离朝熠心中顿时喜滋滋,又想到五百年前的那些事,便借由调侃:“你这般喜欢这小徒儿,莫不是惦记着五百年前我拜你为师一事,喜欢叫徒弟欺负你?”
玉熙烟面色一红,到底也有被戳穿几分,偏要口是心非:“自然不是。”
离朝熠状似没听见他的解释,自顾自道:“这么算来——我是他的大师兄?可这小师弟于大师兄之前做了大逆不道、欺师灭祖的事来,我该如何罚他?是要弄死他好,还是弄死他好?”
玉熙烟:“……”
见小郎君不说话,离朝熠有恃无恐,话语轻谩:“我从前晓得玉郎爱美人,几百年不见,怎么连那般丑的也瞧得上?这是活得久了太过空虚,想男人想得紧?”
这人长得倒是惑乱人心,可惜了一张小嘴真是欠抽,方才的那些委屈此刻一并化为怒气,玉熙烟索性依他所言:“你适才说的不错,我是有了情夫已非完璧之身,对我那小徒儿也思念的紧,他既回来了……”
“玉澈!”离朝熠打断他的话,并未想到他会这般说,气得不行,“现在是我在生气,你还没哄我呢!”
玉熙烟淡淡地瞥他一眼,随即拉上被子躺下,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。
离朝熠瞧着他满不在乎的模样,一口气堵在嗓子里出也不是,不出也不是,为引起小郎君的注意,他没好气地嚷嚷:“你若移情别恋爱上他人负了我,我便在你面前将那蠢货一刀一刀剜了下油锅。”
不待玉熙烟开口,他又赌气道:“你若不信,我现在就去宰了他!”
玉熙烟歪歪脑袋看他,正思考着这二人消失一个会是什么样的后果,离朝熠得不到回应气得翻身下床:“我真去了!”
他一边更衣一边偷觑床上的人:“你别拦我,我现在就去!”
最后他穿好衣物作势要杀人的模样,床上那人也毫无反应。
离朝熠又气又恼,重新扑回榻上欺辱了他一番才心满意足。
门内时不时传来忽低忽高的□□声,那沙哑的嗓音险些快发不出声音了,景葵蹲在门角啃着手骨,哭得如同个泪人,抽噎不停,他恨不得冲进门撕了那妖孽,可是他没有任何能力与他抗衡,他保护不了师尊,更加无法成为师尊心上的人,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师尊的一切呢。
他不过是在地牢里做了一个梦,为何梦醒之后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?
如果不醒来该多好,至少在梦里,师尊还会温柔地对他笑……
“蠢货——”屁股忽然被人踢了一脚,景葵回过神,抬头望向来人,只见不久前还在屋内欺负师尊的妖孽此刻正站在他身旁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眼中带着戏谑的笑,“你师尊的娇喘声好听吗?”
景葵恨得咬牙切齿,双目猩红,他攥着拳头气得发颤,离朝熠将他的愤怒尽收眼底,弯下腰来捏着他的脸翻了翻:“倒也有几分像我,难怪我的玉郎要拿你当个代替品。”
瞧这修为几近于无的小丑货瞪着自己,离朝熠轻笑:“想杀了我?”
景葵瞪着他一言不发,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“杀了我又何妨,”离朝熠眼底的笑意少了几分嘲讽,此刻更像在回味,“你师尊的心里只有我,从前是,现在是,将来也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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