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寒冷的冬日,这么一碗清汤寡水的阳春面也让贾琰吃得心满意足。
吃罢,贾琰将碗一推:“阿昌,伱去收拾东西,我们一会搬走!”
阿昌愕然:“少爷,我们搬去哪里?”
贾琰淡然一笑:“你不用管,我自有去处,你先去收拾!”
贾琰的话虽然平静,但却语气坚决,不容置疑和拒绝的味道让阿昌将满腹的疑问压制下去,转身走去。
阿昌离开后,贾琰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书架上角落里的一本并不起眼的《春秋公羊传》上。
他探手抚去。
此刻他心底蓦然升腾起一股非常浓烈的哀伤情绪,旋即弥散全身。
贾琰嘴角轻挑。
这两日,少年灵魂深处为母复仇的执念始终萦绕不去,让他感同身受。
贾琰轻喟一声,抽出这卷书来,掀开硬邦邦的封皮,里面果暗藏机关,有三枚锦囊。
贾琰依次拆开锦囊……面上顿变得有些精彩。
他沉默良久,才将锦囊投入火盆付之一炬。
“你且安息,我一定会为你娘复仇,让贾珍死无葬身之地,放心。”
……
宁府,宁安堂。
居中的大红色楠木太师椅上,歪坐着一个四十上下的男子,身穿天蓝色蜀锦长袄,头戴乌纱黑边乌毡帕,足蹬一双高脚皂靴。
此人面阔口方,两眉高高竖起,双眼如隼,甚是凶恶。
正是宁府袭爵人贾珍。
宁府大管家赖二急匆匆走进来,抬头瞥见贾珍面色不善,忙诚惶诚恐躬身道:“老爷……”
贾珍猛然一拍茶几怒斥道:“赖二,那小贼为何没死?东西也未到手,白瞎了老子的五百两银子!”
赖二浑身哆嗦了下,忙赔笑道:“老爷,我实在也不知为何,按理说不该啊,两名五马寨的强盗,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文弱小厮?
老爷莫急,我这就派人去联系……”
贾珍一脚踹翻了茶几发出哐啷巨响,他暴虐道:“联系个屁,八成是拿了老子的银子跑了……这些山贼压根就靠不住,赖二,老子不管你怎么做,反正要给我把酒方和窖泥搞到手!”
赖二唯唯诺诺而去。
但他随后带人去牛角胡同贾琰住处却扑了个空,贾琰主仆早已人去院空。
赖二的人把小院翻了个底朝天,也没找到贾珍想要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