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他很想冲这家伙踹一脚,又跑到河边,不知道这个季节雨水多,容易决堤吗。
还把自己给弄伤了,抱起来的时候就晕了过去,回来后一摸,好家伙,又开始发烧。
怎么这样容易生病。
风吹不得雨淋不得的,说两句就甩脸子,也是,一个连瓶盖都不肯自己拧的人,被自己吼滚出去,肯定气恼坏了,扭头就走。
但也不能还想不开啊。
池野有点不太确定他的身份了,自尊心这样高,真的是做那种活的吗?但眼下这不是重点,早上听到柴大牙说昨夜送来个无名尸,又听人接一句在殡仪馆见到了他,差点没给自己吓死。
妈的。
说话别这样大喘气啊。
听说分开后他就自己沿着河边走了,暴雨倾盆,池野把陈向阳送回家,就撑着伞去岸边找人。
不放心。
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,真坏了事。
还小呢,要是做错什么事,也有改的机会。
前提是别出什么意外。
他找得都快放弃了,想着这样大的雨,估计人也不傻,跑哪儿躲去了,不太抱希望地走最后一段路时,终于听见了微弱的呼救声。
池野第二次把人抱在怀里,还是生出和上次同样的感觉。
他好轻啊,就像朵轻飘飘的蒲公英,风一吹就没了。
用热水简单地擦拭,陈向阳帮着又给换了干净的衣服,大夫赶来打了针,那张桃心小脸烧得酡红,睫毛微颤,舌尖好像被他咬破了,嘴角有一点点的殷红。
忙活到黄昏,终于烧退了。
长长的烟灰落在地上,池野如释重负地向后靠在椅背,怕的就是反复发烧,尤其是夜里,大夫交代过了,晚上一定要看勤着点。
那这几宿,自己支个床,跟他睡一屋好了。
“哥,”陈向阳探出脑袋,“他醒啦!”
池野把烟蒂碾在烟灰缸里,站起来大步走向卧室,屋角的茉莉开着,若有似无地飘着点清香,那人靠在床头,正好抬起眼睛看过来。
眸子清凌凌的。
出了汗,脸上还有浅淡红晕。
“池野。”佟怀青张口,音色也很干净好听,像薄荷叶。
突然笑了一下。
“谢谢你。”
这个笑结束地太快,转瞬即逝。
池野愣了下。
怎么说呢,池野读书没到底,只依稀记得上学那会老师教过的一个成语。
活色生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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