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阳在亲兵的保护下退到一处土丘上,绝望地看着晋军骑兵以两干铁甲重骑兵为尖刀,像切豆腐一样贯穿了自己的步兵方阵,以摧枯拉朽之势将自己的步兵打到崩溃,他浑身发冷,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气的。他知道,这一仗他输了,输得很彻底,这支他苦心经营的步兵怕是要被埋葬在这里了!
他嘶哑的挤出一句:“撤退!马上撤退!”
亲兵们如逢大赦,保护着他落荒而逃。
石堪见状,也扔下正在与凶悍的鲜卑人苦战的部曲,带着亲兵仓皇逃跑,至于那些部曲的死活,实在是顾不上了,保命要紧!
羯胡步兵本身就已经被晋军投下的炸药包给炸得肝胆俱裂,又被晋军前后夹击,恐惧到了极点,王阳和石堪一逃,他们也彻底崩溃了,开始四散逃窜。然而现在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?早就已经被晋军包围了!晋军骑兵将他们分割成一块块,团团包围,当他们背靠背准备拼死一战的时候晋军骑兵就围着他们飞驰放箭,以密集的箭雨将他们驱散,当他们四散逃窜的时候,这些可怕的骑兵马上呼啸而来挥刀砍杀……到了这一步,战斗也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,他们没命的逃,晋军疯狂的杀,战场上一片血海。
当司马范下令停手的时候,幸存的羯胡步兵已不足一半,勇气什么的已经被彻底打散了,忘记了自己学过的一切武艺,更提不起反抗的意志,只会跪在地上磕头求饶,活脱脱一群可怜虫!
可是杀红了眼的晋军骑兵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,还想再杀,但是被司马范制止了:“留他们一命,他们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!让他们为你们耕地砍柴垦荒,甚至把他们送去开矿,都比一刀杀了要强得多!”
骑兵们一想,确实如此,纷纷打消了斩尽杀绝的念头。
李睿出来了,羊绣翻身跳下马,带着一身的血污跑向他,叫:“李睿!”
李睿见她全身上下都是血,整个人仿佛在血池里泡了三天三夜,刚被人捞上来似的,不禁吓了一跳:“羊绣,你受伤了?”
羊绣说:“没有,都是别人溅到我身上的。”
李睿:“……”
我的老天爷,这死丫头到底杀了多少人啊!只怕她自己都数不过来了!
以后得小心点,不要轻易惹这个死丫头生气,免得她火气上来,直接一剑把自己给砍了。
司马范也快步走了过来,打量着他:“没事吧?”
李睿说:“没事,不过你们再晚来一阵子就有事了。”
司马范皱着眉头问:“怎么回事?”
李睿说:“我守舞阳本来守得好好的,已经击退了羯胡好几次猛攻,眼看就可以让他们停止进攻,好好喘一口气了,谁知道羯胡跟吃错了药似的突然不计伤亡地猛攻,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,险些就让他们冲进城来了!”
司马范给惊出了一身冷汗:“刚才的形势这么危险!?”
李睿说:“对啊!要不怎么说你们再晚来一阵子我就完蛋了呢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