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正辞:“我不犯人,人就未必不会犯我,崔相别忘了,齐王可是一直和暨北不对付,北狄内战,提出削减暨北军费的就是他,戚大帅可一直没表示对他的拥护,和他不对付是早晚的事。”
崔颂还是没表示什么。
范正辞又说:“我御史台有几个同窗和我通了个口信,说是弹劾戚总督的折子已经拟好了,不日就能递上去,齐王是不会容许她做这个守备军总督的。”
崔颂:“两年前徐海川和守备军前总督陈宴维一起查的,卷宗都在刑部存着,下午三司会审,今夜就可着手缉拿。”
范正辞:“……”
怎么还喜怒无常呢。
戚澜回来一天也没歇,第二天就起早去了守备军的大营。
连城和竺青未正在办事大院坐着。
忽然就掀帘进来一人。
真要呵斥着怎么不打招呼说进就进,转头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掀着帘子斜倚在门框上,笑得坦荡灿烂。
竺青未一把把瓜子摔进了盘子,崩的满桌子都是,猴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,叫到:“我的祖宗哎,还活着呢。”
戚澜:“……”
这欢迎仪式,还真是别具一格。
她进门利落的一甩马尾,一手抱一个,“走,喝两盅去?庆祝庆祝我还活着。”
三个人藕断丝连的向外走,戚澜才想起来正事,问:“我不在,你们兵练的怎么样?”
“可还说!”连城一拍手:“快过来看,暨北的马半个月前刚赶到,说这也是巧呢,再晚几天就赶上北边的雪了,齐王那几天范大人书院的学生闹事,齐王也没空出手来为难我们,就这么顺顺当当接回来了,那可都是一水儿的好马。”
戚澜轻车熟路的跑去了守备军营地,一点白劫后余生,将竺青未和连城甩的老远径直向营内冲去,没想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,两把长枪一左一右咣当一声交叉着横在了戚澜眼前,戚澜紧急勒马,一点白使了老劲刹车,才没撞上去。
“军营重地,不得擅闯。”守卫冷冰冰的说道。
“好家伙,合着不认识我,把自家头儿拦下了。”戚澜心想,二话不说,掏出腰牌扔了过去。
竺青未在后面赶上来,骂道:“混账东西,看清楚是谁来了。”
守卫已经定睛看清了腰牌上的名字,吓的立刻收枪跪地,连连请罪。
戚澜爽朗的笑说:“做得好,军纪严明是好事,记住了今天是怎么做的,以后还得这么干,就算是我,没有腰牌也不能进。”
她在马上一拱手:“今天是我不懂规矩了,劳烦两位小兄弟。”
“别说是您,上一个被拦下的,可是咱们这位齐王殿下。”竺青未一脸快意:“齐王进了尧都就要来守备军视察,结果没有牌子,根本进不去。”
连城也跟着补了一刀:“他还带着几个半死不活的锦衣卫要动手。”
“就他那两个半人。”竺青未嗤之以鼻。
两人一唱一和光明正大的把齐王贬了个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