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为父要坐三界尊位。”相柳捋了捋自己的胡子。
柳岸后退了一步,“那父亲的意思是……”
相柳直视上自己养了几十年的养子眼睛,正颜厉色道:“而是岸儿你要坐。”
“不可能!”柳岸立马高声回绝,“父亲莫要再说这种胡话了!”
“怎么不可能。”
“夺天妄位这种事……”
相柳忽然狠狠地拍了拍面前的桌子,“什么叫夺天妄位!那位置本来也可以是你的!”
“父亲莫不是中邪术了,怎么满口胡言乱语?”柳岸面色紧张,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。
“这天河只有水督能开,这天上地下除了祝引楼谁也奈何不了,你只管让他去开便是,不用多问,为父自然有办法能让你坐到赫连的位置。”
柳岸完全觉得自己父亲疯了,他坚定道:“我不会让他冒险去河,也不会听父亲的话去夺天妄位,父亲若是不肯助我救人,那就算了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!”相柳高呵叫住拔腿就要走的柳岸。
柳岸定住脚步,“无论我是谁,我都不会做害人盈己的人。”
“为父只想让你拿回你该有的一切。”
柳岸刚刚抬起的步子又放了下去,万分觉得可笑道:“父亲说这种话还当我是一根没成型的骨头吗?”
“如若为父说,你就是上尊赫连,赫连就是你呢?”
肱骨
“如若为父说你就是上尊赫连,赫连就是你呢。”
柳岸僵硬的转过身,神色复杂问:“父亲是老糊涂了吗?”
“养了你这么多年,为父会糊涂到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?”相柳表情严肃得可怕,一副完全不能接受被质疑的样子。
柳岸一时语塞,只能勉强的憋出一句:“不可能。”
“你当真以为一根随便捡的骨头真能成人?”
“父亲不是说,我是受道人点术才……”
相柳无奈的摇了摇头,“那你可知那道人是谁?”
“父亲都不知道,孩儿怎会知晓。”柳岸依旧脸色复杂,分辨不出对方话中真假。
“嗯。”相柳起身,“先前为父确实是不知道,不过也是碰了巧,现在知道也不晚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赫连本是长留上林佛前的一盏莲花灯,由于玉鼎那老儿的一时失手打翻了灯,误打误撞成了人形,玉鼎为了弥罪假造天意让赫连坐了三界尊位,而赫连为练蓬莱献诡术自断一臂,得到了过人的本事。”
“而为父从瀛洲捡回来的那一根肱骨,也就是你,正是赫连自断的那一臂所残剩的。”
柳岸两手握拳,神色慌张仍是不肯信服道:“父亲莫要再骗我……”
相柳无视掉对方的反应,继续说道:
“按理来说,那确实只是一根普通的肱骨,但因受到道人点术的缘故,才有了肉生的机会。”
“而那位道人也不是什么云游道客,正是道门法古——燃灯道人,也就是最初在佛前点燃赫连那盏莲花灯的人。”
柳岸的拳头慢慢松开又迅速握紧,过于炸裂的信息汇入让他变得思考迟钝,话也变得语无伦次,“我不信,这不可能!不是这样……”
相柳走到柳岸面前,牢牢抓住对方的双臂,语重心长道:“岸儿,事实如此,为父何苦要骗你,你就是赫连,赫连就是你。”
这是柳岸平生里极为少见的乱了阵脚,他频频摇头,满脸难以接受,“我不是他,就算我只是他的一根肱骨,我也不可能要去顶替他!”
“你就是他!”相柳渐渐失去耐心,“就算他为主你为次,你们终究是同一个人,他能做的你一样能做,明白吗?!”
柳岸挣脱开对方,步子不稳的后退了两步,“我做不到!”
“为父不管你做不做得到,白积雨要开河一事你不准插手,你要做的就是让祝引楼配合他去开河,这是搅乱三界的好机会,等到诸天虚空之时,为父就助你一举偷天,你来代替赫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