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他用生命救下了她,以至于在临死前听到了最后一声爹。
恨也好,怨也罢,这都是他应得的。
她还活着,便足矣。
。
当季怀衿与昭英一同赶回老婆婆的住所时,他们才松了一口气。
昭英此时才得空问出心中的疑惑:“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
季怀衿拍了拍衣上的尘土,解释道:“当时听到地洞坍塌的声音我担心你们出事,便命人连夜挖穿了洞穴。我潜进城内后估摸着你可能会想到盗取通行令牌,所以就一路赶来了云州府,没想到正好碰到你遇困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劫后逢生的冲击使她久久不能平静,她主动环上季怀衿的腰腹紧紧抱着他。
如果没有季怀衿,她今日恐怕真的会死在那里。
季怀衿也回拥过来安抚似地轻轻拍打她的后背,叹气道:
”下次不要再单独行动了。“
老婆婆见她又带回了一个男子也没说什么,默默为他们端来茶水和换洗的衣服。
不仅擅自打扰老人家这么久,还将其置于险境之中,昭英由于实在过意不去,便从腰间取下一袋银子递到她的手里,诚恳道:
“王婆婆,谢谢您收留我们,虽然我现在没法跟您解释太多,但这些心意请您务必收下。”
王婆婆摇摇头又将那袋沉甸甸的银子推了回去,慈蔼道:“丫头,其实我认得你,你是宴家的女儿。虽然不知道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,但我记得你之前救过我的孙女。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,这是我该做的。”
“您孙女?”说罢昭英顺着她的目光瞥到角落里一株含苞待放的蝴蝶兰。
她记起来了!
几年前,她照常上街采买,无意中碰到几个富家公子正在骚扰一个卖蝴蝶兰的小姑娘。
早就看不惯这种以强凌弱的混账行为,她便出手小小教训了下那几个公子。
后来她又买下了小姑娘全部的花,并放言谁再敢欺负小姑娘就要他好看,此事才作罢。
没想到这一无心之举,居然被她们记到了现在。
“起初我还没认出你来,直到看到你的钱袋我才确认真的是你。”王婆婆是多么庆幸自己当时选择了开门,,否则她都不知以什么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。
“那您的孙女呢?”昭英似乎并未在这座屋子里发现第二人生活的痕迹。
“她···去年病逝了。”提及逝去的孙女,王婆婆不免有些伤感。
意识到问了不该问的话,昭英淡淡说了声抱歉。
“季大人?”一道突兀的声音遽然响起。
循声望去,苏醒过来的雷大胆正强撑着身体想要从床上坐起来。
季怀衿大步走到
他旁边查看伤势,说道:“你先躺着别动,以免拉扯伤口。”
“对不起···”雷大胆低敛着头,手指揪着被褥摩挲,心中愧疚万分。
自己不仅一点忙没帮上,反倒成了个累赘,亏他先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不会拖累他们。
察觉到他的低落,昭英没有直接安慰他,而是道:“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,当务之急是找到补救的方法。首先让他们主动打开城门肯定是行不通的了,接下来该如何是好?”
距离他们约定的攻城之日仅剩两天,无论成与不成,他们的大本营都会发起全面强攻。
雷大胆提议道:“既然软的不行,那就直接来硬的,我们可以直接从里面把城门撞开。”
她不是没想过,但这个法子存在明显的漏洞,比如从里面撞开与从外面撞开又有何区别?而且恐怕他们还没接近城门就已经被城墙上的哨兵乱箭射死了。
可出乎意料的是季怀衿竟没有直接反驳,而是顺着他的话道:“假设我们寻来一辆太平车,点燃上面堆叠的杂草,再骑马冲向城门,守卫定然会因为害怕而来不及反应,到时候我们再解开绳索套到门闩上借助马匹的力量打开城门,同时也便于后续逃跑。”
此言一出,雷大胆与昭英都不由得惊叹:“是个好办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