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哥,我很高兴。”陈夕揉揉沉重的眼皮,有气无力道,“但我无法表现得太高兴,甚至有些站不稳。或许是被你油腻的发言震慑到,更可能是——我又发烧了。”
林奕然这时才发现他的不寻常,连扶带抱把人弄到床上,懊悔刚刚端着绷着,恨不得把该死的尺撅折了!
我t是脑子进水了,才会与病号吵架,陈夕在发烧!
他在发烧啊!
林奕然下午应酬时一直惦记着陈夕的身体状况,他怕陈夕难受,回来时特意早下高架,将车拐去药房买了退烧贴。回家本想好好照顾陈夕,没想到聊着聊着就聊偏了。
ka谈判目的明确、条理清晰,但理智控制不了情感,越是想控局的人往往更容易变成爱情的奴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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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发烧易反复,情绪激动会加重,刚惹你生气,是我不好。”林奕然拿了个小兔子的退烧贴,贴在陈夕脑门上。
陈夕脸色苍白,晶莹的皮肤下能清楚地看到舒张的毛细血管。昨天是完全烧起来的大红,今天是想烧没力气烧的白里透红。粉红色的退烧贴配粉红色的脸蛋儿,像可爱的哈奇,林奕然心都要萌化了。
“以后你说什么都对,我再跟你吵就是畜生。要是不解气,等你烧退了揍我一顿成么?”
陈夕靠在床上,声音很轻:“我没生气,不用你哄。”你本来就是畜生。
林奕然听这语气不像不生气,反倒像生气了不想跟他说话。
这怎么行,必须哄好了!
没底线的流氓,哄人的骚话张嘴就说:“我暗恋了你好久,但你对我好冷淡,为了接近你,我蓄意策划那晚。我想把生米煮成熟饭,所以给兄弟镶了钻,虽然手段有点儿激进,但是成功引起了你的注意。宝贝你说得都对,这一切都是我的错,我千不该万不该跟你吵架,虽然没吵起来,只是你单方面在骂我……”
陈夕比了个“停”的手势,捂着嘴皱眉,有点儿想吐。
林奕然察言观色,故作震惊道:“天啊,这算起来得有两个月了!是我那镶钻的兄弟一时大意,我代它向你赔礼道歉,你想要什么开口就是,一定办到!”
陈夕:……
“你能不能正常点。我说没生气就是没生气,你不用拿哄小姑娘那套哄我,爷们儿不吃那套。”
“我不是残疾人,有手有脚能赚钱,不会管你要钱或东西。”
“还有就是,你知不知道自己说话好油,而且爹味儿特别浓。”
林奕然被这致命三连击怼得哑口无言。
行吧,病号为大,我不反驳,你说什么是什么。
林奕然虽然想着不能让陈夕生气,但破嘴又快又贱:“我不介意你管我叫爸爸。”
陈夕:……
“滚!”陈夕虽然话说得挺冲,但看上去不像是在生气。
“哎。”见陈夕气消,林狗麻溜儿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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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夕闭目养神,不过片刻睡着。
林奕然回书房处理积压的case,背影挺拔,眼神专注而深邃,哪有半点儿刚刚当狗的样子。
夜晚的书房静谧而庄重,灯光洒在木质桌面,林奕然的手指快速敲击键盘,时而停顿似在思考,快速高效地处理甲方棘手的问题。
20:00闹钟响,林奕然起身去卧室看陈夕。
陈夕像是睡着了,只是脑袋还靠着墙,没躺平。林奕然担心他落枕,给人放平后,再次回到书房。
21:00闹钟又响,林奕然轻轻撕掉陈夕的退烧贴,帮他掖掖被角,轻手轻脚走出卧室。
22:00陈夕烧退了。
23:00林奕然脱掉外衣外裤,悄悄爬上床。见陈夕睡得安稳,偷偷亲了下他的脸。
半夜,陈夕迷迷糊糊起床问:“几点了?”
林奕然被他叫醒,看了眼时间2:30。
“还早呢,多睡会。”
陈夕说:“我想喝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