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山水的神色隐在黑夜中,她坐下,铁链随即发出吱呀声。司玉衡加大脚下的动作,慢慢荡了出去,待回城与时山水比肩,她提高音量:“今天很开心。”脚尖摩擦着地面,时山水看向平静无波的湖面,漆黑一片,只有月影依稀可见。“以后你无聊的时候也可以找我。”停下秋千,司玉衡转头对着轻抿唇线的时山水。时山水好看的眼眸在黑黢黢的环境下亮如星辰,司玉衡视力很好,能看见她弯而翘的睫毛。“应该是不能了。”时山水莫名其妙说了一句。司玉衡却警觉起来,反问:“什么意思?”一阵轻风撩起时山水的裙摆,她转身从地上的提包里找出一张纸,目不斜视递过去。司玉衡瞄见医院公章,霎时间所有的喜悦都消失了,打开一看,果然是亲子鉴定,白纸黑字排除了血缘关系的可能。“你不问问这份真实的鉴定我从哪里拿到的吗?”时山水右腿放在左腿上,看着泛起波澜的湖。司玉衡把纸张叠回原样,冷静地说:“没什么好奇怪的,这点事你不至于做不到。倒是你,你不好奇我的身份吗?”时山水:“还没开始查,想查,总能查得到。”完全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对话。司玉衡开门见山,侧坐,语气坚定:“说吧,你想怎么合作。”时山水对她的问题并不意外,与她对视:“很简单,听我的话,继续扮演时家继承人。”谁料,司玉衡忍俊不禁,眉眼弯弯,满意地说:“山水啊,我很喜欢你的性格,还有你的野心。”“答案。”司玉衡:“我同意,但是有条件,狼人自爆的时候需要捏着筹码,你说,是与不是?”都市·女管家的秘密8答案只会是一个字。既然对方沉默,司玉衡的双脚悠然自得地离开大地,细细分析道:“其实我没想到,你手里拿着证据,但是没有和时夫人说明真相,而是在这里进行谈判。这个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,也就表示我对你来说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,我不够了解你的过往,因此,很难猜测你的目的。”时山水还在原来的位置,双手握住绳索:“我没有野心,他们都说我一个外人想霸占时家的财产,说到底只是他们恶意的揣测。”司玉衡瘪嘴,耸了耸肩膀:“或许不是揣测,你不愿意承认而已。”时山水脚尖一点,随着秋千晃了起来:“我难道不了解自己?我要你继续扮演时家大小姐,因为如果夫人知道你是假的,她会一直找下去,直到找到真的为止。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,不可能把时珂找回来了。”“那么说,你是为了时夫人这么做?”时山水:“你可以这么理解。”司玉衡忍不住轻笑,笑声暗含着讽刺:“有没有想过事情暴露后,你该如何收场?要把孤身一人的母亲蒙在鼓里,我真怕狠不下心。”雪白的长裙在风中飘荡,时山水回答说:“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。你要的条件呢?”她的声音轻飘飘的,简直就像在讨论午后吃什么糕点。司玉衡当然想直接要走玉镯,这样不用等到爱心达到一百颗,也能快速离开这个世界,然而前车之鉴摆在眼前,她不敢和崩坏的系统玩赌博,只有护住这条命,才能回到现实。有人看似轻松,实则如履薄冰。“不瞒你说,我之前是一个赌徒,我浑水摸鱼进到时家也并非我本意,欠的钱太多了,被逼无奈才答应对方铤而走险。”满口随意,司玉衡都被自己的说辞噎住了。司玉衡脑海里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有几处地方互相无法吻合,彼此露出太多破绽,倒也可以用系统能量值有限,无法最大程度融入原人物解释。如此一来,例如身负巨债这种黑锅便不得不背。以前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,现在不一样,司玉衡用的可是自己的壳子。时山水听后的反应和想象中大差不差,那张冰山美人脸露出一星半点的惊讶,确认道:“你想让我帮你还债?”司玉衡摇头:“不仅如此。别看我现在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里和你聊天,假如他们知道我有二心,明天我指不定就在哪个荒山野岭的坑里了。”自动过滤吓唬小孩子的修饰成分,时山水问她:“他们想要什么?”司玉衡云淡风轻地说:“时家的一切。我不想当家贼,同样,我也需要你配合我演戏。”时山水嗓音微凉:“这么听起来,完全是你在受益。”司玉衡站起来,跨步到时山水的身前,高挑的身材挡住月光,她的影子把时山水整个人罩住,眸光摇曳:“不过,我愿意做你不愿意伸出去的手,你要是感兴趣,我就自作主张更换顶头上司,继续当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