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诉挑眉抬头,卫松寒的目光就低下来和他对望。
他眼里忽然流淌起一点疑惑,一点不解,像忽然在这些细节里发现了什么,想要找到答案。
垂在一边的手伸过来,探究似地,慢慢擦去温诉脸颊边的水珠。
卫松寒的目光几经闪动,动了动嘴唇:“我……”
但就没了后续。
只有那只掌住温诉脸颊的手开始变得越来越炙热,不知是被水汽蒸的,还是因为别的,温诉被灼得轻轻颤了颤背脊。
在卫松寒沉思后想要再次开口时,温诉忽然曲起手臂,在他胸前猛地推了一下。
扑通。
卫松寒猝不及防,往后倒在滑溜溜的地上,他睁大眼睛瞪着温诉:“你、干嘛?”
温诉躺回了水里,顺便把打着支具的小腿抬起来靠在浴缸边上,裤子也早就湿透了,腿部线条流畅修长地呈现在灯光下。
他没有看那边,有点欲盖弥彰地闷声道:“我只让你帮我脱衣服,没准你摸我的脸。”
卫松寒:“……”
我他妈衣服都给你脱了还不能摸下脸了是吧?
卫松寒的心脏也在莫名其妙地狂跳,他抿了抿唇际,喉咙有点发干。
“刚才是谁扬言要我进来帮你洗澡的?”
“……”温诉道,“那是喝醉了,醉鬼的话你也信。”
卫松寒不吭声,温诉也不讲话,室内空气短暂地僵直了一会,温诉才抬手把水龙头关上。
“你还杵在这儿干嘛?”他低着头道,“我要洗澡了。”
卫松寒这才撑下了地板站起来,他衣服裤子也湿了大半,但什么也没再说,退出去就砰地甩上了门。
门内过了一阵才又响起水声。
卫松寒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,水珠顺着衣角往下滴,嗒、嗒、嗒的砸落在地上,每一下都像在他心上重重一击。
脑子里只有温诉红红的唇,脆弱的眼睛,还有柔软温热的皮肤触感。
虽然只摸了一下,但一瞬间的感觉就像触碰到了一块无价的玉。
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。
卫松寒喉结微滚,有点头晕目眩,前一秒才说完“我性取向正常”,后一秒摸了下人家的脸竟然……就起反应了。
事到如今,一直不想承认的事,好像没法再装看不见。
卫松寒蹲下身捂住口鼻,另只手锤了下自己的额头。
心里只剩一个感想: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