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他在冷宫里不想着父皇,反而看的是我的画像,甚至睡着了也不撒手……为什么?
接踵而来的疑问几乎要将我弄晕,我抿了一口茶水,垂眸盯着白瓷杯子,思绪转了万千。
“圣上,那茶已冷了,让小虎子倒热的吧。”虞殊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。
我心里正想着和他相关的事情呢,本人陡然出现,把我吓了一跳,刚要咽下的茶水瞬间将我呛到了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虞殊连忙上前为我顺气,无奈道,“圣上想什么如此入神?”
我缓了缓,又喝了两口冷茶,没说实话,“想今夜的事。”
虞殊示意我继续往下说。
“小选,”我随便扯了个话题出来,“前朝催着孤充盈后宫,但父皇、皇祖父当年新登基后,后宫一样人丁稀少,也没见到他们那么着急。”
“圣上是想说,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?”
我点了点头,“父皇即位时正值壮年,而孤年轻,又常年在外历练,势力都在边疆,对皇城的掌控比起其余几位皇子来说,太少。很难不怀疑,有心者会因为孤羽翼未丰就觉着好把控,想从后宫入手,谋权谋利。”
若母妃还在世,或那位闭门礼佛的先皇后还活着,宫里有个太后镇着也许情况会好很多。
但她们都走了很久了。
“不无可能,”虞殊说,“圣上要取消小选吗?”
“取消不了啊,”我叹了口气,“相爷早就将画像拿来了。不过,原先除了必选的,还要另外添几人,此事一出,另添的就可以去掉了。”
毕竟朝臣也不能将我逼急,逼急了大家都没好处。
虞殊帮我顺气的手下移,揽住了我的腰,“圣上既然心中已有决定,便无需再纠结了。休息吧。”
我闻言下意识瞥了一眼画卷所在的位置,在爬上床的时候,巧妙地避开了那一块。
“新的妃嫔入宫后,圣上还会想着来清平殿吗?”虞殊冷不丁问我。
在习惯了他的醋意后,我几乎都生出了一种名叫“给醋缸盖盖子”的条件反射。
“当然,”我连忙往他挪过去,想抱他的胳膊,因为我觉得这样说话会比较有信服力,“孤不会碰她们的。”
日后,这后宫是定然要遣散的,宫妃出了宫可能还想再嫁,清清白白地离开,无论对她们还是对我,都是好事。
“嘶——”
我忘了枕头边有画卷,唇角擦过了木边,毫未收力地一下,撞得我连忙捂住了嘴。
虞殊将我的手拨开,低下头眯着眼睛看了看,“圣上撞在何处了?”
他晚上视物不清,被褥和画卷的颜色又太过相似,视线在枕边划过,竟什么也没看到。
我将画卷举了起来,有些幽怨地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这个。”
待他看清之后,明显愣了愣。
“这是什么?”我问他。
“是一幅画。”虞殊倒也没瞒我。
毕竟我的视力没什么问题,那东西一眼看上去,就是画卷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