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她无所畏惧的身影,叶管事心情复杂,随她一道去酒楼。
半道上,马车忽然一个急刹,停了下来。
沈青黎猝不及防,往前栽去,幸好她反应快,扶住桌案,才没磕到。
“出了何事?”
叶管事坐在车辕上,闻言,赶忙回身答道:“前面围了好多人,把路堵了。”
沈青黎掀开车帘探身往外看。
前面的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,路中间跪坐着一仆妇,怀里抱着个昏迷不醒的妇人。
车夫已经跳下车去打听情况,不多时,回来禀道:“那位夫人旧疾发作,看情况好像不太妙。”
妇人额上冷汗遍布,哪怕昏迷了,神情也十分痛苦。
沈青黎收回目光,道:“你们在这里等我,我过去看看。”
“王妃,”叶管事素来谨慎,看着她漂亮却稚气未脱的小脸,斟酌道,“属下知道您医术精湛,但旁人未必信得过您。”
那位夫人虽然衣饰简单,身上穿的却是寸锦寸金的云锦。
云锦,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。
那位夫人的身份,贵不可言。
叶管事怕会惹上事端,给宴王府招祸。
沈青黎微笑:“人各有命,我不救无缘之人。”
叶管事见她心中有数t,示意车夫搬来步梯,方便她下马车。
不远处,仆妇都快急哭了:“我家夫人心疾发作,还请诸位帮忙去请个大夫来,事后,必有重谢。”
有懂医术的,叹气道:“你家夫人快要不行了,别说大夫,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。”
仆妇急切地看着那说话的老者,恳求道:“您能看出我家夫人情况,医术定然不凡,能不能先护住我家夫人心脉?”
哪怕,多半个时辰,等她请来太医令,她家主子就有一线生机。
老者摇头,遗憾道:“不是老夫见死不救,她已油尽灯枯,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。”
仆妇只觉得眼前一黑,脸上血色尽褪。
“你家夫人情况危急,但也不是没得救。”沈青黎声音温和,“不介意的话,让我瞧瞧。”
“你是医女?”仆妇打量着她。
医女的身份十分低下,医术也有限。
她肃声道:“年轻人有胆气是好事,但若没有自知之明,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沈青黎笑了笑,探手搭在妇人腕上:“你家夫人年轻时伤了心脉,至此落下心疾,半年前病情加重,若好生调养,或有一年可活,可上次病发,耗尽元气,时日无多了,我可以救她”
“大言不惭!”老者皱眉道,“这位夫人明明活不过半个时辰,你能救她?拿什么救?”
他行医几十年,尚且救不了,她小小一个医女,连大夫都称不上,又何德何能?
沈青黎淡淡道:“你不行,别人就一定不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