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砚辞话未说完,敲门声传来,夹杂鹿菀嘻嘻哈哈呼叫声:“怎么锁门了呢?浅宝,开门开门!你有本事锁住门,你有本事开门呀!”
林浅正要下床开门,只听“砰”地一声,是鹿菀那个小急性子,用肩膀撞开房门。
她推着物品堆的比她还高的购物车,蹦跳着走进病房,“宝,我来啦!我带着零食玩具饮料走来啦,这么热的天,去商场大采购,累死我了。”
她擦了擦额头流淌的汗液,拿起几袋薯片丢到病床上,“医生说的,忌辛辣油腻,其他食品都可以吃。薯片可以吃,奶糖可以吃,果冻可以吃,果脯还是可以吃!”
她一边念叨,一边拿起一袋袋零食,丢到病床上。
最后,她从购物车底部,抓起一个乳白色特大号的泰迪熊玩偶,抓着它的熊爪子上下挥舞,怪腔怪调说:“小姐姐你好,我是你的玩偶宝宝,喜欢我吗?喜欢我,你就抱抱我!哒哒哒,我跳钢管舞给你看哦。”
钢管舞说跳就跳,鹿菀拿着泰迪熊,绕着输液架左扭右扭,像模像样的跳出“熊熊钢管舞”。
“咳!”林浅轻咳一声提醒她,“收敛一点,病房里还有个外人。”
鹿菀抱着泰迪熊,小鹿眼眨巴眨巴问,“外人,哪个呀?”
她东看西看,终于看到站在窗户边上的顾砚辞。
“是他呀!”鹿菀笑嘻嘻说,“你前男友的小叔叔,我的天,个子好高!他吃什么东西长那么高的,是不是打小天天吃增高激素……”
她嘀咕来嘀咕去,嘀咕个没完,顾砚辞不由得多看她两眼。
她知道他是“顾晋深小叔”,看来,她是林浅闺蜜,还是那种无话不谈的好闺蜜。
林浅只跟好闺蜜“无话不谈”,鹿菀介样的……
一看就是个藏不住秘密的话唠,跟甄诺一样一样,啥啥都说。
既是如此,有些秘密,就不能告诉林浅。他怕林浅知道后,不经意间告诉鹿菀,鹿菀又满世界扩散。
……
下午时分,鹿菀暂且离去。
她前脚刚走,守在病房外边的顾砚辞,不疾不徐地走进病房。
他另外换上干净整洁的衬衣长裤,恢复他身为商界精英应有的矜贵样貌。
他乍然间变换装束,林浅眼底闪现过赞叹,旋即垂眸。
这家伙,帅是真的帅,渣是真的渣。
顾砚辞走到病床边,摸了摸林浅贴着退烧贴的额头,温声说:“额头不烫了,看来是退烧了。”
他撕下退烧贴,丢进垃圾桶,没话找话问:“退烧了更有食欲,有没有想吃的东西,现在就要吃?”
林浅没心思东拉西扯,她直接问出她关注的问题,“她不是白月光,她是谁?”
顾砚辞神色微动,遮遮掩掩说:“不要瞎打听与你不相关的人,我只能告诉你,我和她一清二白,没有你想象中的特殊关系。”
林浅眼皮一掀,内心嗤笑:搂搂抱抱还说一清二白,深夜奔赴还说“没有特殊关系”。
这漏洞百出的谎话,她要信个标点符号,她是傻瓜。
有些事自己清楚即可,戳破了,让人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