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浅垂下眼睑,语气无所谓地说:“你不说我不问,金主的秘密,我一个床伴,没资格打听。”
她又双叒叕将自己定位成床伴,顾砚辞面露不悦,“林浅,我说过,咱俩地位平等,你不要自轻自贱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林浅下床,踩上拖鞋,单腿跳跃着跳向洗手间。
没跳几步,顾砚辞从她身后抱住她,“你哑巴了吗?我就在这里,你要去洗手间,不知道使唤我?”
林浅自嘲一笑,“顾总,你的秘书很有自知之明,不敢使唤身为顶头上司的你。”
顾砚辞脸色阴郁,这话说的,句句带刺。
林浅大概是小刺猬成精,一不高兴立马缩成一团,露出一身尖刺。
他再次提醒,“金主,床伴。上司,秘书。咱俩结婚这么久,你似乎还没意识到,你是我妻子,我是你老公。”
林浅轻哂:“徒有其名的妻子不算妻子,印在你配偶栏上的‘林浅’二字,仅仅是挂名,没有实际意义。”
顾砚辞:“……”
半天时间过去,这丫头还闹小情绪呢。
跟她闺蜜嘻嘻哈哈,在他面前阴阳怪气,她翻脸比翻书还快,有点演戏天赋在身上。
“还生气呢?”顾砚辞捏了捏林浅紧绷着的腮帮子,“女孩子家家的,拉着一张马脸不好看,笑一个。”
林浅露出空姐版职业化微笑,礼貌询问,“尊敬的顾先生,我的微笑你打几分?”
顾砚辞拧眉:“林浅,好好说话。”
“好的顾先生,”林浅毕恭毕敬应声,“我回头买本《高情商聊天术》,提高沟通技巧,尽最大努力让您满意。”
顾砚辞扶额,要了命了!他好想上网问一句:女孩子非常礼貌的发脾气该怎么哄?在线的,挺急的!
趁着他松开一只手,林浅拨开他缠在她腰间的右手臂,像跳远似的向前一跳,一步跳进洗手间。
落地时她双脚触及地面,受伤的左脚踝爆发钻心剧痛,她吃痛闷哼一声,下意识扶住墙壁稳住重心,再提起左脚。
顾砚辞跟进洗手间,搂住她后腰说:“别逞强,该使唤我,尽管使唤我。我是你老公,你受伤了,我本就应该照顾你。”
林浅咬唇,一会跟白月光恩恩爱爱,一会在她面前,演绎二十四孝好老公,顾砚辞演戏不累,她看戏都累。
她小嘴一张,故意用最扎心的实话,戳顾砚辞肺管子,“是啊,你本就应该照顾我。如果不是你,我哪会受伤。”
“你,”顾砚辞眸色微暗,沉声问出几个字,“你是在怪罪我吗?”
“不敢,”林浅轻嘲一笑,“咱俩非亲非故,虽是夫妻,却没有夫妻之情,相当于最熟悉的陌生人,你救我是情分,不救我是本分。”
顾砚辞搂在林浅腰肢间的手臂,陡然僵硬。
他垂眸盯着靠在他怀抱里的女孩儿,明明是清秀文弱的长相,看起来毫无攻击力。
可她说出的字字句句,竟有着兵不血刃的杀伤力,三言两语便伤透他的心。
回想昨晚,顾砚辞轻笑,笑意直达眼底,化作自嘲式苦笑。
林浅只听到他出于不得已原因,说出的那几句混账话。却没看到,他为了救她耗费的心血精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