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卓然只能沉默不语,安静地接受了陌生的大人们的安排,直到一天他被换上黑色的小西装,被社工带到一个小房间。
面容姣好的女人静静的笑着,黑白色的照片让她的脸色很苍白,笑容静谧柔弱,像一朵纤细脆弱的花朵。
时隔多年,周卓然还能记得当时那种奇异的感觉,莫大的失去的悲伤一下将他抛到一个无人的陌生的旷野中,可同时一种奇异的解脱感支撑着他,像是一种注定要发生的坏事终于发生了。
周围的大人们神奇肃穆,轻推他的肩膀让他上前同他的妈妈告别,他本能地背过去想逃开。
“做个男子汉,好孩子,去和她道个别。”
周卓然大多数时候听不懂他们飞快的英语,可这一次原原本本的听懂了,他没有哭泣,没有选择道别,他只沉默着站在原地。
裴贺行从头凉到了脚,他只知道他小时候过的很不好,却不知道有这样的内情。一个那么小的孩子,是怎么承受下来的。
“所以,后面我也有病,大概是一种一脉相承?”
周卓然掀开长而密的睫毛,看着手臂上的浅淡痕迹,叹了一口气:“现在你确定了,我真的有病。”
“而且你是不是觉得,我挺贱的。她对我算不上好,但却还是把她看的那么重要。”
裴贺行喉咙里哽了一下,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好受一些,让那些早都已经造成的伤口愈合。
周卓然从不需要别人安慰他,他总能撑着站起来,但并不代表那些苦难留下的疤痕不必让人亲吻,让人怜惜。
裴贺行低头亲吻在他额头上,他垂下眼睫,额发散落,看着那么温柔,没有可怜的意思,好像只是希望他能开心一点。
“不会。需要爱的人,就算是一点小小的温情也会记在心里的。”
裴贺行看着猛地坐起来的周卓然,他的脸一点点红了,垂着眼睛不说话。裴贺行又凑过去,捧住他的脸颊,轻轻舔吻他的唇瓣。
那我有很多很多的爱,都给你,你会不会一直只能记住我,忘掉所有不好的事情。
还有那个何天星。
裴贺行想到何天星,忍不住又咬了一下他的唇瓣。很可能那个何天星就是在这段时间趁虚而入,裴贺行恨不得回去取而代之,近水楼台先得这个月。
周卓然心里酸酸胀胀的,坦白这些感觉就很奇怪,裴贺行又没抓住重点。
“我是说,我真的有精-神-病而且家世也不好……唔!”
裴贺行也觉得他抓不住重点,就胆大包天地再亲亲。
“等等!我说认真的!我不是你看起来的那样,我情绪有时候会很不稳定,吃了药不理人只想躺在一边,更严重一点,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从伤害自己上升到伤害别人。”
“如果……如果,你只是觉得我长的合你的心意,或者别的什么……你上头了,我们就不要总是黏的那么紧……也许过一段时间,我们就会体面的分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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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贺行:我懂,穿裤子就想跑……
周卓然:???这个是重点吗?
我今天还在烧,妈呀一天昏昏沉沉的……还差八千字论文没写完……
锁章修过了,已经是河蟹版了,可能有些断断续续的呜呜呜,下次再也不开一整章车,改都不好改啊。
挨个亲亲小天使们,最近一定注意身体嗷……(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
周卓然颠三倒四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他看东看西就是不敢去看裴贺行的脸色。他实际上心里确实有那个想法,等到他见过他真正发病的样子,就会从这一场迷梦中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