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部尚书道,“白姑娘不必怀疑王犬,我信得过他。”
白素素点点头,要求去书房看看。
众人移步书房。
书房很大,乍一看很空旷,只有一张书桌,几把椅子,还有两个博古架,东西不多,很多空间没有被利用。
走进去才知道全然不是那么回事,原来空旷的地方被一片巨大的沙盘占据了,几乎铺满了半间屋子,只不过站在门口视线被遮挡了看不到而已。
白素素绕着整个书房走了一圈,没发现可以藏人的地方,她停在沙盘前欣赏起来。
沙盘制作得很精致,有山丘、河流、城市、要塞、路线,上面插着红色或者蓝色的小旗子。
兵部尚书对沙盘颇为得意,简单介绍了几句,要不是当下着急寻找密报,他会介绍得更详细。
门窗都关着,并没有被闯入的痕迹,也没有任何机关的痕迹。
白素素用余光观察着王犬,期待着他能露出什么破绽,尽管兵部尚书很信任他,但白素素却不以为然,王犬依然是最可疑的人。可王犬的动作神态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。
她要求看一看收藏密报的秘盒,兵部尚书从书架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木头盒子。
这盒子长约手掌的长度,宽约手掌的宽度,外观漆黑油亮,必是经过了工匠细致的打磨才能如金属般平整光滑,灯光下甚至闪着金属的光泽。
表面没有任何纹饰,除了光滑平整外简直可以说平平无奇。
侧面挂着一把小铜锁,外形是一条鱼,锁孔是“吉”字,制作十分精致漂亮。
“钥匙只有一把,没有离过身。”兵部尚书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荷包,从里面取出一把铜钥匙。
白素素接过钥匙看了看,钥匙的牙齿比较复杂。
“小偷要拿到密报,首先要打开秘盒,钥匙只有一把,那小偷必须要复制一把钥匙才可以。”白素素翻来覆去看手中的钥匙,既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分析,“尚书大人,你的钥匙可曾丢失过?不限于最近。也许小偷密谋已久,先复制了钥匙静待时机。”
兵部尚书想了想,“这种情况我也想到了,钥匙并没有丢过,晚上睡觉我会把荷花压在枕头底下,第二天起床穿衣服时挂在腰间,可以说从未离身。”
白素素提醒道,“您沐浴时钥匙总要离身的吧?钥匙是谁负责保管?”
兵部尚书看向身后的小厮,“是他。阿光。”
这小厮一直跟在兵部尚书身边,正是给白素素松绑的人。
阿光信誓旦旦地道,“主子,我没有偷过钥匙,我对天发誓,若是我偷过钥匙,便让我妻离子散不得善终。”
兵部尚书道,“你从十岁就跟着我,我自然信得过你,你又何必发什么誓。”他拍了拍阿光的后背。
阿光感激地点点头,但神色间似乎还有些忐忑不安。
白素素漆黑的眼珠转来转去,视线在主仆二人之间流转,心道,这兵部尚书不见得真的信任阿光和王犬,我刚才提到的两种可能性,他不可能想不到,只不过他不愿意伤了主仆情分,借由我的嘴说出他心里的怀疑。真是老奸巨猾。
所以王犬和阿光的嫌疑依然存在,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誓言根本无法打消兵部尚书的疑心。
白素素看向王犬,王犬和阿光不同,他有公职在身,“王大人,那天你守在门外寸步不离吗?”
王犬看出白素素还在怀疑他,很不高兴,脸拉得很长,情绪都写在脸上,“是。”他用简短的回答宣告他的不满。
“那有没有能够证明你没有离开过?”白素素知道这个问题很可能招致一个白眼,但还是问了。
果然,王犬瞪了她一眼,压住火气,咬牙道,“我一个人守在门口,没有人能够证明。不过,你可以问问路过的小厮婢女,如果我离开过说不定会有人看到。”
白素素感觉王犬下一秒就要把拳头砸到她的脸上,“王大人别生气啊,我是对事不对人。既然王大人敢提出这个建议,说明王大人心不虚,应该是没有离开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