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便将这歪风邪气来源的地方给砸了,白老板见多识广,莫要见怪才是。”
那大汉右手一挥,后头预备的人齐齐涌上来,吓得茶客们一哄而散。白宛居高临下,下面一片狼藉。
虽说白宛在京中略有势力,但多是些商贾,在生意上还能帮得上忙,遇上朝中问题,便避之不及,白宛可以理解这种趋利避害的心理。
可江水背后毕竟有裴回撑着,今日这般。莫非……
“裴回出事了。”江水在内间也忽的想通了这点,一个惊颤,满是无助。
白宛在外头无力回天,砸就砸吧,老娘有的是钱重建,转身便要进屋时,又有一队人马赶到。远远喊着住手。
在最前头的正是宋冬阳与宋冬景,跟在他们身边还有一女子,身形苗条秀丽,做贵族打扮,那不是当朝公主是谁。
这公主深得皇上喜欢,便落下了骄纵的名声,恰好与裴回臭味相投,之前也算是好友。
侯府两兄弟在学堂读书时,听得外头的风声,正欲赶来茶馆,半路遇上了这个讲义气的公主,随一同前行。
站在前头的随时两兄弟,吓得那些人逃窜的确是身后的公主。
众人行过礼后,公主急急开口:“裴回被父王关到刑部大牢,怕是你们不知道消息,本想与你们商量对策,没想到遇上这群势利之人。”
江水所猜得到证实,心重重地摔了下去,双目失神,这下可完了。
她不由得啐了一口,接着说:“父王受那些言官影响,蒙了心,认定裴回又不轨之心,我却是不信的。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,尽管开口就是。”
“目前只能先等事情稳定下来,探探风声,和皇上到底是什么想法,才好走下一步。多谢公主关心。”江水在一旁悠悠开口。
“姐,莫要灰心,姐夫定会安然无恙的。”冬景咋咋呼呼地劝道。
“对,毕竟还有咱家和裴将军坐镇,姐夫不会有大事的。”冬阳倒是考虑到了大局,若是想要彻底治罪裴回,这两家,甚至江府也会站在同一条线上。
“父王那边我会想办法去探听消息,有什么情况就告诉你们,放心吧。”公主倒是讲情义的,此时不看情势,却来帮助自己,江水心中甚是感动。
回府后,裴回却没乱成一锅粥,果然裴将军和夫人都是见过世面的,再者裴回被一些无端的猜忌重伤也不是一两回了。
裴将军只恨将这个儿子养的太好,遭到了小人的红眼。
“父亲,母亲。”
夫妻两在堂上稳如泰山,心中算计万千,眼底仍波澜不惊。
默了许久,裴将军缓缓开口:“这场祸事,怕是躲不过,空穴来风最是伤人,没有证据,想要治罪很容易,想要脱罪却很难。”
江水不禁哑然,难道他们两不是沉稳,而是放弃了?
“孩子,裴回刚进去,亲属可以送些紧要的衣物和吃食去,你可愿意去?”裴夫人看着江水,眼中很是慈祥。
“儿媳自然愿意。”
“那你即刻准备一下,待会儿刑部的人就来了。”
这,这么突然的吗?老两口也是心大啊。
江水挑了些紧实的糕点,还有御寒的棉衣,主打一个实用。什么牢中饭菜不和胃口只能省省,活下去最重要。
来的人是似与裴回相熟,身材魁梧,一身玄色,令人不敢靠近,开口却谦恭有礼,将江水带上了马车。
见江水不愿多说,那人也是谨言慎行,不多问。但是到了刑部的场景就不同了,先是搜身,然后对带来的东西逐一检查,确保多于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带进去后,才放江水通过。
牢中很大,很黑,隔几步路只有几把火照亮,路不算宽,只能保证两旁的犯人伸手不能碰着自己。氛围压抑,江水哪里见过,脚下发软,加上看不清泥路,坑坑洼洼,踉跄了好几下。
“这是谁家的人来探望了,小姑娘腿都吓软了。”
牢中有人见江水踉跄,大声打趣,引来一片大笑。狱卒在身后大声呵斥,又吓得江水一个趔趄,狱卒也差点没憋住。
裴回身份特殊,罪名特殊,关他的地方很安静,旁边没有其余的犯人。同样光线很暗,头顶上一个小窗会透进来些许光亮。